午夜,独自躺在豪华客房偌大的冲浪浴盆里,随着墙壁小屏幕上晃动的人影,反刍着早已看过数遍的《大明宫词》。不知是哪个台的重播,故事已到了结尾。藏在幕布后的姑侄两人依旧和着凄婉而哀伤的音乐摆弄着皮影,重复着那个关于宿命的故事……
微微闭起双眼,轻柔地动了动嘴唇,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重复着自己永远不可能说出口的台词:看野花缠绵,我比它们还要渴望缠绵;看野蝶迎风飞舞,我的心也同样为你纷忙迷乱。任什么衣锦还乡,任什么荣耀故里,任什么结发夫妻,任什么神明责罚,它们加起来也抵不上你的娇躯轻轻一颤。随我远行吧,离开这满目伤心的地方,它让你我双双经受磨难,随我走吧?
泪水在眼中打转,多年以后,他依旧脆弱、敏感得象个女人……
黎明的黑暗中,颜如玉的电话再次响起,爬出被窝伸手按下了接听,“喂?”
“我。心烦!想找个人说说话。”聂琛喝了点酒,声音沙哑,此时正半死不活地倒在楼下网吧的值班室里。
“喝高了?在哪儿呢?”要不是喝大了,谁找这个时间打电话?隐约有些担心,强撑起虚软的身体。
“网吧。”
“发什么神经啊?你又不打游戏,大半夜上线等着撞鬼啊?”
“你在哪儿呢?下来!”酒精作祟,只想马上见到她。
“你莫非就在楼下那个网吧?包夜不锁门吗?”她跪在床边,下意识地伸长脖子望向窗外。
“少废话,大不了我叫人给你开。”
“你要是有本事出来就上来吧。这会儿就我一个儿,刚刚‘刑满释放’了。”
“早说呀,”哗啦一下坐起身,懒懒散散地披上大衣,口条打结,“给我开门吧。”
摇摇晃晃地进了小区,远远看见二楼的窗口亮起了灯光,磕磕绊绊地上了楼,猛一推门,一个跟头杵在地上。
“我靠!怎么没喝死你?”颜如玉随手掩蔽了大门,用力拽起找不着北的男人,“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你上来了,一身酒气,我闻着就恶心!”以前仿佛没这么敏感,可能是害喜的原因。
“嫌弃我!”伸手点了点对方的前额,“看见你我就安心了。不行了,我得睡会儿。”脚步踉跄,身子一扑,霸占了整张大床。
“起来!你这么趴着,我睡哪儿?”狠狠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聂琛猛一翻身,让出了一小片地方,“别说话,我都睡着了。”
颜如玉瞥了眼身边的“死猪”,无可奈何地蜷缩在仅剩的一小块地方:把他招家来干嘛?这不是自讨苦吃嘛!本以为他是来找她聊天的,还指望着跟他说几句知心话。这倒好,跑这儿呼猪头来了!
伸手关了灯,趴在身后的“死猪”忽然间复活了,扬起下巴,半眯着睡眼轻问,“玉,那流氓头子不是元旦才结婚吗?咋忽然间想起把你放了?”迷糊,费了半天脑子也想不清楚。
“他结婚之前不回来了,想必正跟新媳妇亲热着呢。闲着我也是浪费资源,还得花钱养活,所以就提前批准我光荣退休了。”
“啊,这么回事。”话音一落,一头栽倒,紧紧抱着她的胳膊,瞬间昏死了过去……bxzw。
………【第百六一章 落胎恶业非同儿戏】………
(bxzw。)一柱擎天……
聂琛望着蜷缩在床边的颜如玉,以为自己正在经历人世间最惨烈的悲剧。大清早被饱满的**唤醒,身边却睡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肚婆娘,更见鬼的是对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是自己的种!
翻来覆去,身体里的燥热却始终挥之不去,哗啦一声坐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脱去身上的赘物。
“你干什么?”颜如玉被身后稀里哗啦的声音吵醒,一转身就看见身后的男人光着膀子钻回了被窝。
错愕——
他不知道她怀孕了?
“别怕!我还不至于畜生到那个地步!一晚上被衣服绑着,脱了松快松快。”
“哎,我是你妹妹,不是你老婆!有脱光了钻进妹妹被窝的吗?你也太随便了!”郁闷,掀开被子下了地,看了看窗外,按开墙角的饮水机。
聂琛裹紧被子,嬉皮笑脸地回应,“你哥我正好没地方住,干脆过来跟你挤挤。住我妈那儿太遭罪,每天叨叨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一共就这一间房,哪有你住的地方?”不怕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脸的。“前夫”刚搬出去,“奸夫”就搬进来了。
“你这张大床真挺舒服的,我就打算在这儿长期扎根了。抽空把我行李搬过来,完事给我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