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嗯了声。
加完冰块,宋觅把杯子往自己面前挪:“怎么了?”
谈西泽:“没事。”
加了冰块的气泡水发出滋滋声,正不停往上冒着细小的泡泡,泛出一阵清甜的樱桃味。
宋觅低下头,捧着杯子抿了一小口,嗯了一声,说:“这味道,真像我小学时吃过的那种樱桃味棒棒冰。”
“……”
“我夏天的时候可爱吃了。”
男人倒酒的动作一颤,不慎洒落几滴液体在杯外。
眸底暗了暗。
宋觅注意到他的异样,从纸盒里抽出两张纸来,把洒落出来的酒滴擦了干净,问:“怎么了,谈总?”
谈西泽按下眼里的情绪,面上是不动声色的平静,他只是摇摇头,淡淡说了个没事。
心里却忍不住在想——
你能记得以前的夏天,能记得樱桃味的棒棒冰。
却独独记不得我。
谈西泽给自己倒了酒,搁放下伏特加酒瓶,垂着眼又加了两块冰,始终没去看对面的宋觅。
一方面是他太过内敛沉稳。
一方面是宋觅不太敏锐,导致她硬是半点都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他说没事,便当做是真的没事。
沉默下来。
谈西泽没有再开口讲话,而是专心地饮酒,那么冽的高度数酒,他喝的时候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反而频率很密,一口接一口地不停。
注意到他这么个喝法,宋觅才觉得不对劲,在他倒第三杯的时候,她伸手去挡他酒瓶:“诶,谈总,这个酒这么烈,你这样喝很快就会醉的。”
“……”
谈西泽淡扫一眼她拦在眼前的手,无所谓地笑了下,继续往杯中倒酒:“那就醉吧,正好我很久没有醉过。”
上一次喝醉还是在两年多以前,是父亲逼着他和舒可姿联姻。
那一晚他喝得烂醉。
醉里清醒才是一件苦事,他头疼欲裂的时候在想,他要自己做主,不管是婚姻还是人生,都不容许被掌控。
他才是自己的主人。
就在宋觅准备继续劝他时,酒窖门在外面被叩响,紧跟着赵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显周,舒家小姐来了,在门外嚷着要见你,死活不肯走!”
“……”
宋觅浑身一个激灵。
她来做什么?
谈西泽放下酒瓶,修长手指执着高脚杯轻摇慢晃,几杯烈酒下肚后,他是微醺的,此刻眼神迷离勾人,说话也轻懒了许多:“可算是等来了。”
他的一句话,把宋觅整迷糊了,问:“谈总,你说要等收拾烂摊子的人,是舒可姿?”
她能收拾什么烂摊子。
谈西泽没答,只是带着一脸慵懒的笑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从座位里站出来,一只大手落在宋觅头上,按着揉了揉。
“走,跟我去瞧瞧,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啊?”
宋觅有点在状况外,顶着他的大手站了起来,却有些犹豫,“我去不太好吧,舒可姿见了我肯定会很生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