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墓园,十分的安静,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会来,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温宛一声大叫,这太吓人了。
她变了脸色,拍拍被吓得快要跳出来的胸口,看着来人的方向。
快要落山的夕阳下,把他勾勒得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尊贵贵族,五官立体而俊美,眼神里还是深如海洋,
他就这样往那里一站,却给温宛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过了千万年,才有这样的一眼。
他手里抱着一束花,却不是通俗的用来祭奠的花,而是……颜色非常漂亮的永生花,勿忘我。
这种花在生的时候漂亮朝气蓬勃,就算是枝干都枯了以后,依然是不死不灭,化为干花,永远保持着最漂亮的姿态,这个花也是她生前最爱的那种花。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温宛突然间联想到,这样的勿忘我,她曾经也看见过,她本来还以为只是个陌生的被害者家属,因为她在世时,也会经常收到被帮助过的家属送来的表达感谢的花束。
就想着她死了以后,可能也是这样的原因,所以收到了鲜花祭拜。
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送这个花的人,居然是凉薄。
瞬间,她突然不知道怎么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居然是凉薄。
隔着一段来时的路,他们互相就这么两两相望。
凉薄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十分的认真专注,只是抱着一束鲜艳的勿忘我,再搭上他一面的冷漠面瘫,有点儿不太自然,让人想笑。
他看她的目光带着审视和探究,又问了她一句:“你来这里干嘛呢?”
“我来拜祭她的,不过倒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也是来祭拜的?还抱着一束这么鲜艳的花?”
温宛对着他怀里的勿忘我戳了一戳,有点看不下去了,这个男人,是多么的不认真,不知道来祭奠死人,应该抱什么样的花吗?抱个这么鲜艳的花,真的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可是在,在这个的时刻,居然发现还有一个人每一年都来看她,都一直记得
她,温宛的心没来由就被他暖到了。
对上了温宛探究的视线,凉薄有点儿坐不住了,他好像是做错了什么吗?薄唇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终是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好,又紧紧的闭上了唇。
半晌以后,他终于憋出了快要酝酿了上百年的话,似乎是历经万千辛苦,才说了出来:“那个,你别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她无亲无故,也蛮可怜的,都没有人来看她,所以我就正好路过,我就随便买了一束花,就随便来……看看……拜拜……”
他说的异常坚难,完全能够看得出来,他十分违心。
温宛刚刚觉得温暖,可是在听他说完了这些话以后,瞬间就阴沉了起来,马上就换成了十分的愤怒。
看她可怜?
只是路过?
死了没人看她?
随便买花的?随便来看看?随便拜拜?
她深呼吸一口,一脸的假笑,开始发脾气:“总司长,你真的是好闲哟,还能随便来墓园子里逛逛呢,人哪儿可怜了!人家是法医界的传奇好么?没人来看她怎么了?她哪儿需要人来看!就你来看!就你最好,你要是死了,这儿来看你的人估计从这里排到j市的飞机场,是吧!”
说完这话,她满面怒容,转身走开。
看着她一脸明显的火气无比大,凉薄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他想起来了,他跟她说过他以前喜欢的人是司南,没想到却在祭拜司南的时候,遇到了她。
他主要是不想让她以为他的心里还是只惦记着司南,所以才会说这些话的,没想到她还是这样的发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