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娘嫁给常守星的第十五个年头,终于折腾到头了。自此以后常守星彻底绝了娶老婆的年头。好歹翠花娘给他留下个种,常守星对翠花那是是如掌上明珠。
可常守星却万万没想到,刚过门还没几年的翠花竟然就这样死了。事已至此,吴老二怕也没有用,只得整理了一番,前去翠花娘家报丧。
吴老二在后边戴着一顶白纸糊成的小帽,弓着身子,一步一趋一作揖。大胆在前边手拿招魂幡喊着路。每走一百步,大胆就大声的喊一声:“魂兮归来,娘家指路!”吴老二在大胆喊完后,立刻接上一句:“阴魂别散,为夫带你回家!”
他们这一喊路,古寿村的人们都知道了。一个个站立在路两旁小声的议论着:“哎呀,翠花可真够惨的,年纪轻轻就死了!该不会是被吴老二晚上给折腾死了吧!”
“瞎说啥咧?刚听熊大胆说了,这翠花是福气薄,阳寿尽了!”一熟知内情的娘们一边撩起衣衫,露出两颗肥硕的乃子乃着孩子,一边小声的说道。
“这一会要是常守星知道了,非得心疼死不可,这个老家伙太能活了,都克死多少老婆了,现在连他闺女也得搭上!”一旁的一个汉子直勾勾的盯着这个乃孩子的娘们的乃子看,口水流出多长。他一边借故搭着话,一边往这个娘们肥白的乃子上瞟。
“你个狗日的,不怕眼长鸡眼?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抠了当泡踩!”这个娘们倒是个泼辣的女人,一脚踢向了这个汉子。这个汉子连忙往后躲,哪知道正好撞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怀里。趁着这个时机,这个汉子转身抓了这个女人的乃子一把,然后嬉皮笑脸的跑开了。
“狗日的,你就作吧,明天让你嗝屁吹灯拔蜡!”这个突然被抓乃的女人觉得乃子生疼,不由得跳着脚冲着这汉子骂道。
大胆喊路走得很慢,因为这喊路不能快了。要是快了,容易惊吓到翠花的阴魂,要是这魂儿都散了。那肯定回不了家了。
吴老二喊得声嘶力竭,不大一会的功夫,喉咙都哑了。由于死了婆娘,吴老二此时的心里痛得仿佛刀剜一般,眼泪鼻涕不住的往外冒。在路两旁看热闹的人看着吴老二的惨样,一个个都是唏嘘不已。特别是那些娘们一个个抹起眼泪来:“死并不是一件坏事,与其每日受这死亡的煎熬,还不如一死百了呢!”特别是那些三十来岁的村民,一个个脸色苍白,看了几眼,就摇着脑袋回家了。因为他们的阳寿也即将尽了。今晚脱下鞋和袜,不知明天穿不穿。看这种报丧的场面,实在太揪心了。
翠花的娘家在村子的正中央。古寿村比较大,再加上他们报丧走得慢。所以竟然用了整整半个多时辰。在临近翠花娘家的时候。吴老二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身子有些颤抖,他骨子里害怕常守星,虽然常守星在古寿村并没有做出什么坏事来,但他还是怕。因为要面对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怪物。
“魂幡引路,爱女回家!”大胆把招魂幡往前一指,紧接着就用凄厉的声音喊了起来。常守星家的院子关着篱笆。顺着篱笆墙往里边看,屋内的门也是紧紧的关着。听不出一丝动静。
“魂幡指路,爱女回家,接魂儿啦!”大胆又扯着嗓门喊了一声,因为按照规矩,此刻常守星听见报丧声,应该赶快出来。然后打开门,让魂儿进来。常守星不开门,总不能让魂儿翻墙头进来吧。大胆心里隐隐的有些不痛快。在古寿村,别人怕他常守星,可大胆天生胆大,是个愣头青,所以并不怵这个活了六十多岁的老怪物。还是没有动静。
大胆的怒火腾得起来了:“狗日的,难道是死在屋里了?”大胆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刚想再吼一嗓子,这个时候,只见屋内的门一开。一个鹤发鸡皮的年迈老头颤巍巍的从屋里出来。
“呀,怪物,怪物!”古寿村那些跟着瞅热闹的村民乍一看见常守星,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只见常守星眼窝深深的塌陷,只剩下两颗黄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偶尔的转动下。常守星是个大个子,年轻的时候也个强壮的棒小伙。可如今他竟然缩成了三尺来高。脖子仿佛往脖腔里墩了半截。只留下一个脑袋连接。腰背佝偻如虾,脑袋几乎能点着地。皮肤黑得仿佛木炭一般。远远的望去,可不就是一个老怪物。
“翠花回来啦!翠花回来啦!翠花回来了!”常守星撕扯着喉咙大声的喊了几声,然后痛不欲生。
哭了好久,常守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珠子递给了大胆说:“这是长生珠,你把它给俺的闺女含口用吧……”
当看到这个东西被常守星拿出来的时候,那些围观的村民一个个突然躁乱了起来,他们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一样,一个个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吼声。那些娘们更加的爆躁狂乱,一个个拼命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就连露出的肥硕的乃子也不在乎,更有甚者,开始用力的抓挠自己的裤裆……(躁动的山野ranen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