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打算拿捏玉棠的把柄就失控了大半。
而现在,看到玉棠长相的瞬间,他便知道,今晚这场谈判,他怕是有些难弄了。
“我找你来是要谈些事,坐吧。”,杨玉衡随手一指身前的椅子。
玉棠也不客气,微微福身便径直坐在了对方面前。
“民女一介草民,也不知何事惊扰贵人,竟是要贵人亲自相谈。”
玉棠懒得再等来等去浪费时间了,索性直接发问。
她的眼神直接又专注,看得杨玉衡很是不舒服。
那副毫不在意淡定打谱的样子实在装不下去了,他索性将棋谱丢到一边,正了正身子。
“玉棠姑娘是聪明人,我们也不必绕弯子了。”
他边说边直视着玉棠,似乎想要通过眼神给玉棠施加压力。
玉棠心里早就怒气翻涌,此刻更是毫无畏惧地直接对了上去。
“还请贵人明示。”
“人的贵贱贫富,自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也许是曾经的某一个瞬间,你有了可以跨越这一切的错觉。”
杨玉衡似是觉得好笑,竟然低低笑出声来。
“可是,错觉就是错觉,不该你的人和东西,就少去肖想。不然,以后难看得只会是你。”
杨玉衡将手中的棋子啪的一声丢进了棋盒里,像是在丢什么不值钱的垃圾。
玉棠静静的,并未立刻去接杨玉衡的话。
杨玉衡在这一阵静默里觉得很是不舒服,有些控制不住得用手指轻轻敲着桌沿。
“民女多谢贵人提醒,只是……”
杨玉衡刚觉得玉棠是个识趣的人,就听到她话语突然转折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脸色也沉了一分。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可以跟我谈条件!”
玉棠神色不变,从袖笼中掏出个东西递了过去。
“今晨民女门口,闹了好一番热闹,这是闹事之人身上掉落的东西。”
杨玉衡一看玉棠递过来的东西,瞳孔就收缩了一下,他们尚书府的物件怎么会掉在那处!
他明明是叫人找些地痞过去。
“好啊,你个平民,竟然敢偷盗尚书府物件,我现在就叫人把你送官!”
杨玉衡的神色逐渐紧绷,玉棠却不急不忙地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我这个平民自然死不足惜,但,若是谢世子唯一的独苗被人冲撞陷害,又该如何呢?”
杨玉衡的脸色彻底黑了起来,果然,这个女人一直捏着这个把柄不动,就是想搞把大的。
“什么侯府世子的独苗,不过一具死尸,又有何人能证明?靠你的一张嘴吗?”
玉棠轻轻一笑,又掏出半块玉佩放在桌上。
“民女的丫鬟已经带着信物和丧葬队伍在侯府附近候着了,若是卯时之前民女同孩子不能回去,怕是全城都要被迫知道,谢世子的唯一子嗣死在您手里了。”
“你……”
“您且莫想着现在就带人过去将人截杀了,周围但有风吹草动,我雇得人就敢往侯府里投火油,将整个侯府都烧起来。”
玉棠静静地看着她,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