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南看到茶壶下的纸条时,什么困意都没了。
她将纸条抽出来,连带着壶中的茶水都洒出了些许。
她将纸条来回翻看,发现只有那几个字,其余什么都没有。
纸条下还压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她赶忙拆开,里面是玉棠留下的对于南颜记之后的一些规划,以及一些秘方所在的位置。
关于玉棠跟本人的去向,信里是一字未曾提起。
唐之南差点连衣服都给忘穿了,急急忙忙就往外走。
“郎君,不洗漱洗漱,用些早饭吗?”,向黎望着风风火火的玉棠,一时不解。
“向黎,你今日可见到夫人了?”,唐之南折回去开始套衣服,嘴也没闲着。
向黎的语气反倒轻松,“今早夫人说要出门去谈生意,让郎君和叶公子他们照顾好这边呢。”
“谈生意?”,唐之南系衣带的手一顿,“她是这么交代你的?”
向黎不是很懂唐之南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只是懵懵地点头。
“对,夫人还说,让郎君守着家里,她总是要回来的。”
唐之南冲动的情绪被这话一下子压下去好多。
对,她现在不能乱。玉棠既然不告诉她,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她要是找去,有可能会给她添乱。
她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想办法挽救南颜记的口碑,等玉棠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她强迫自己冷静,然后扒拉着向黎送来的饭食。
玉棠留下的规划自己又细细看了几遍,然后揣着东西出门找沈俊南去了。
京城。
玉棠望着这座仿佛梦魇般的城池,深深叹息。
她每次都以为再也不会回来了,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再次回来。
只是这一次,她是独自一人。
她找了之前住过得客栈,随便吃了些饭食以后,便开始处理大腿上的磨损。
这次没了其他人,也没打算在京城久待,为了赶时间,她是自己骑马来的。
只是,毕竟不是在马上讨生活的,这一路快马,将她大腿两侧磨得通红,渗出好些鲜血来。
她为了不露怯,始终绷着一张脸,露出些严肃的神情。
直到只有自己一人时,她才开始不再压抑自我的龇牙咧嘴。
心里也暗暗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做大侠梦了,简直能把人疼到升天啊。
她在房间里上着药,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门却被人给敲响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憋住了眼泪,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制了下去。
“谁?”,她声音下沉,目光紧紧地盯着门口。
“客官,有人托小的给您送些东西。”,门外未语先笑,是客栈小二的惯常姿态。
“放门口就行,我自会去取。”,玉棠将衣服一件件穿好,并未打算直接见面。
小二有些苦恼,“客官,这物件儿看着实在贵重,若是被其他人拿走了,小的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