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少女沉沉睡了过去。身旁,月森铃翻过身,另一只手轻轻地将女儿搂近怀里。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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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惶惑 。。。
月森铃与安德鲁在日本停留了五天后,就动身回去德国。这期间,手冢作为月森母女家的邻居出现在安德鲁面前,后果就是安德鲁那一整天都在努力思考到底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个冰峻的少年。
被手冢目光中的冷意慑到,安德鲁规矩地按着行为准则安排自己的一举一动,话不敢多说一句,脚不敢多走一步。满心哀怨的安德鲁纠结,要不是因为内疚,怎么会被比自己小了六七岁的少年逼得死死的。看枫凝的表现,就知道这个冷的厉害的少年和她关系不一般,呐呐,不敢惹啊。泪流满面,安德鲁虚弱地在墙角画圈圈。
手冢是很生气。不管怎样,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的女孩受了伤,都是一件出离了愤怒的事。因为明白枫凝,所以更知道,安德鲁的不信任对这个极为缺乏安全感的少女是多么锋利。同时,还有着对自己没有保护好枫凝的自责,虽然,当时的他根本遥遥无力。
几天下来,安德鲁对手冢渐渐熟悉,偶尔看向他和枫凝在一起时的目光也愈见暧昧。此时,对于手冢的冷脸安德鲁却是厚着脸忽略了。唉,那小子除了对枫凝神情柔的风似的,其他时候就是准面瘫啊,自己能让他表情更冷一点其实也还挺有成就感。安德鲁无奈的发现自己的自虐倾向,不禁苦笑。
月森铃二人回德国时,手冢陪着枫凝送别。看着飞机渐渐化成难辨的黑点,少女转过头,身边不经意间吸引了无数爱慕眼光的冷然少年,毫无所觉地站得笔直。柔了眉眼,枫凝露出灿烂的微笑。呐呐,木头,果然衬衫还是你穿最帅呐~
玉树临风一少年。
把枫凝送回家,手冢就赶去了学校。按他的话说,就是全国大赛在即,不能大意。
枫凝遥遥地看向手冢的背影,倚在门边不觉有些疑惑。说起来,自己现在和木头这样,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嘛嘛,想这么多干吗?枫凝用力晃了晃头,似乎要甩走心里的缠绕。转身进屋,少女软软地扑进床铺中。用力的抱了抱抱枕,枫凝急促地深呼吸。呐,修养不够,不够啊,离大师的要求还远着呐~那么,加油吧,枫凝,我才不是一无是处的!
黄昏的霞光浅浅地照进屋子,枫凝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手机上闪烁的提示灯灿烂地变化着,显示着另一端电话不通誓不罢休的决心。
“喂……”
“怎么样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边的羽然语气急促。
淡淡的微笑,枫凝起身打开一瓶牛奶。“没事。”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真的?”羽然不确定的追问一句,随即自己笑开。“也是,不然你家木头怎么会安心训练。那天他急着找你,白白便宜了那个大坏蛋一个人情!就是木头脑袋嘛,说什么都不肯给你打电话,怕你着急,宁可自己在太阳底下晒着。啊拉,那个,呵呵,我这个不是贬义哈,不是贬义~”发现自己说顺嘴的羽然急匆匆地补救,心底是一片哀嚎——完!蛋!了!
“啊。”意料外的,枫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低啜一口牛奶,少女倚在窗前看着黄昏变幻的霞云。心底是浓浓的甜蜜和淡淡的惶恐。
这么平凡普通的我,跟的上你的脚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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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花房 。。。
“啊嗯,你对本大爷是这个评价啊?”迹部踏入被几盏小灯映得剔透明亮的花房,一脸玩味地看着正一边小心翼翼地戳着玫瑰花瓣一边对着手机说些什么的羽然。被吓的一个激灵,羽然手一抖,不小心挂断了电话。愤怒的转过身,看到表情莫测的迹部,羽然刚要出口的“要吓死人啊!”被硬生生的又忍了回去。呃,这么奇怪的表情,还是不要给他添堵比较好?羽然有些纠结。
一眼看出羽然心思的迹部心里不华丽的苦笑。麻烦的丫头,她以为还有谁能让自己这么头疼?本大爷第一次的告白,拒绝的原因居然根本是不能称为原因的搞笑理由。笑话,本大爷会在意什么配不配得上啊?!没入了本大爷眼的,才是真的配不上。哼哼!小麻烦啊,偏偏自己就放不下这个麻烦,真是——自虐啊!
被心里冒出的结论打击到,迹部大爷华丽丽的囧到。清清思绪,迹部走到僵硬着的羽然身边坐下,看着坐立不安的少女愈见泛红的面颊,一瞬间有些怀疑是不是不应该太早说清楚。毕竟当初这个小麻烦和自己可没有这么拘束,现在稍稍接近一点整个人就和煮熟了的虾子一般,却是让人不忍心再去逼她。还要适应多久啊,小麻烦,啊嗯?
“啊!惨了!”羽然突然的惊叫打散了迹部的思绪。迹部挑挑眉,羽然哭丧着脸,举着手机:“都是你啦,吓得我把电话给挂掉了。完蛋了,下次见面不知道凝儿要用什么方法‘解决’掉我啊~”
看着不自觉露出小女儿娇态的羽然,迹部瞬间心情转晴。“嗯,手冢找人找的很辛苦,呐?”懒懒地开口,迹部警觉地收住将要出口的“桦地”。端起桌子上摆着的红茶,迹部掩饰地啜了一下。“是!”羽然接了下去,体会到迹部意思的少女急着打电话回去努力消除某人郁闷时期又遭人挂掉电话而可能滔天的怨气。慵懒的少年放任自己倚在并不很舒适的椅子上,看着少女不时偷偷瞥来的目光,迹部心里渐渐涌现一种叫做幸福的心情。也只有在羽然身边,迹部才能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单纯的平静安宁。
终于安抚下了另一边的枫凝,羽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转身想要说话时,却发现迹部已经斜倚着椅子睡着了。闭上眼睛的迹部,收敛了外显的锋锐高傲,让人只能想到平和恬淡之类无法和那个光芒四射的少年联系在一起的词语。不过……
羽然轻轻点了点迹部眼下的泪痣,又如触电般收回。嘴角甜蜜地抹开一抹微笑,少女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华丽少年少见的睡颜,不知不觉中,竟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暮色中的少年微微颤了颤睫毛,随即又安稳地合上,只是嘴角的浅浅弧度泄露了主人愉悦的心情。
———————我是不要问我是不是装睡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分界线—————————
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羽然看着四周充溢着粉红、蕾丝与玩偶的屋子,心中对自己身处异地的担心害怕刚要滋生,便在注意到旁边椅子上安静坐着的少年优雅的线条时被湮灭。似有所觉,远望窗外的少年回过头,看着呆呆坐着的少女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小懒虫,还真能睡啊!”
“我才不懒!”条件反射般应了一句,羽然从刚刚的呆滞中清醒过来。抓起床上的小熊宝宝,羽然迟疑的示意迹部:“你家?”“啊嗯,有意见么?”“这屋子是谁弄出来的?简直是甜的快腻了嘛!”羽然轻轻抖了抖并不存在的疙瘩,没有注意到迹部猛然僵直的身体。
该死的忍足,你给的是什么建议!
当然,如果忍足听到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