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高三的时候,因为想要考上好的大学,我总是熬夜补习,大冬天寒风凛冽漫天的雪花。曾经就有一个男孩子在雪地里等我放学,捧着我的手说:“冷吗?”然后塞给我一个暖手宝,陪着我回家。
现在……想到沈黎的狠心肠,若无意外那个男孩子将要成为我的表妹夫了。
因为冷,我的牙在打颤,因为回忆,我觉得无比的心酸。
“知道冷就好。那样你就会知道你还活着,身处险境的时候打败你的从来不是眼前的磨难,而是你自己的意志。秦颜,你要活着,你必须要好好的活着……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个冷厉中又掺杂着柔和的声音,在我嗡嗡作响的耳朵里拉长的变了形。
我已经丧失以声音来分辨人的基本能力。只能强命的喝下这沉重的鸡汤,用着自身的余力点头——我要活着,为了我自己!
那双手将我抱的更紧了些,有一股仿佛从寒冬吹来的气流轻轻的扑在我的面庞上,冥冥中我感觉有人在亲吻我,起初只是吻着我的额头,仿佛蜻蜓点水一般。引动着春水般柔情的涟漪……
慢慢的是眉毛,眼睛。子,脸颊,嘴唇……然后就停在了嘴唇上,他贴着我的唇。只是那样贴着,像说悄悄话一般。
我渐渐的不觉得有多么的冷,手臂也有了一些力气,就慢慢的将手摸到他的手上,虚弱的在他的手背上写了三个字:“你是谁?”
他似是发出了轻伶的一声笑,在我的手背上写着什么,一笔一划在我手上写出的轻轻触感。
我渐渐苏醒过来,对那轻微的触感也有很清醒的感触,我越来越惊心,越来越震动……如果我没有感觉错,他写该的是:“我是你讨厌的厉鬼!”
“啊!”我用力低呼了一声,怎么可能,怎么又是他?
我身体狠狠的震荡了一下,伸手朝他打出去想要将他赶走,身边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惊魂未定,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就在这时,从我的头顶传来吱吱的长响,盖在在棺材上的盖子被人突然的掀开了,一束刺眼的光亮照了进来,刺得我眼睛好疼。
我辛苦的抬起手去挡,隐约听见有人惊呼:“看!这棺材里居然有人!”
突如其来的嘈杂声像是夏日林间的蝉,聒噪沉闷。
“喂?你醒醒呀,你没事吧,你怎么会睡在棺材里呢?”随着一股沁凉的回甘在唇喉间流淌,我稍微有了些意识,也感觉到了脸颊上传来的辣辣的痛。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就像是溺水活过来的人,狠狠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气,却又再次的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中间昏昏醒醒过不知多少次,每一次在迷迷糊糊之间总是牵挂着老爷爷,又总感觉厉鬼好像没有死,而是一直逗留在我的身边,每当我觉得难受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会冒出他那句:“秦颜,你要活着,你一定好好活着……”叉夹见技。
好好活着,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平平淡淡的活着。
“老爷爷,老爷爷……”我惊醒的张开眼睛来,脑海里回旋的始终都是密闭的棺材和苍老干瘪的老爷爷——老爷爷,老爷爷……他怎么样了?
“你总算醒了。”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
我望着陌生的房间怔怔的出神,怎么也想不出来救我的人到底是谁,而这又是什么地方?
看房间里的装潢摆设应该是旅馆之类的地方,房间很窄,只够摆放两张小床。我睡在进门的第一张床,对我说话的人就坐在靠窗的那张床上。
我扭过头,睁着惺忪的眼睛,隐约看见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大大的眼睛,肩的头发,皮肤就像是果冻一般晶莹剔透,手中捧着一本有些年头的灵异小说,慢慢的翻着。
“是你救了我?”我舔了舔嘴唇,跟生了一场重病一般一点力气也没有。
女孩手脚灵活,立刻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谢谢。”我坐起身来,抿了点清水润了润唇,人清醒了不少。
“是我学长救了你,他们有事去了隔壁镇子,就把你放在了我家里,托我照顾你,还说如果你中午还不醒就让我送你去医院呢。”她的声音很沙哑,手舞足蹈的样子倒是烂漫欢快。
“你学长?他是谁呀?”大概是昏迷了太久,我的记忆实在是断片的厉害,硬是拼凑不出来离开棺材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