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别闹了。”阿七吃痛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我缩了缩头,吐吐舌假装没有看见。
蜡烛见自己惹了祸,语气讪讪的揭过了关于厉鬼的事。接着说:“还有山鬼的阴谷,稍次一点,我们等一下要去的镜湖才是阴气最重的地方,你一会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想到了上次去厉鬼阴宅的时候,蜡烛的虚弱表现,就想趁机损损它,说道:“我身上的阴气也不弱啊。我看还是你自己做好心里准备吧?”
蜡烛果然被我呛的不轻,准备找阿七诉苦,阿七似乎是也想起了这件事。
蜡烛不服气,她窜着火苗在我胳膊上烫了一下,怪我不该揭它痛处,可它揭我伤疤的时候可曾体谅过我?
我生气的甩手打它。它灵巧的躲了开去了,我没打着,它得意的带着笑飘去了前面。
阿七脚程快,我们很快的就到了东华镇,来到了秦家的那座老宅子。
我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当初沐浴时全程都是在被逼迫的情况下发生的,除了阴媒婆婆他们。其它的东西印象都不深。
“这是你们秦家的老宅子,你知道吗?很多很多年了。”蜡烛说完先飘过院墙进去了。
这屋确实挺旧的。瞧着荒废已久,外面爬了许多的爬山虎,绿色的枝条将整面墙都包住了。这是不是就是之前沈黎跟我说的那处旧屋呢?
阿七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将我放下来。立在废旧的大门外面,凭空画了一张类似符咒的东西,朝着宅子贴了下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阿七,这个有什么作用啊?”我纳闷。“看起来很厉害呀。”
他没有理我,等着那符纸深沉的光线彻底的消失了,才说道:“我们进去吧。”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站的稳当,显然可以自己走,就撇下我先推门进去了。
我记得上次来东华镇的时候,沈黎给过我一把黑色的有骷髅头的钥匙,说是我家旧屋的,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它也不晓得掉到哪里去了。
我缓缓的跟着阿七进了院子,院子里面铺着方砖,地缝里钻出了许多杂草长的很深,青石青瓦的房屋在沉沉的夜色下面,散发着厚重的年代气息,怪我眼拙,瞧不出它具体建造于哪个年代,我对它也不存在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阿七,”他无声无息的在前面走,我心里挺害怕的,冥冥中觉得这荒废的宅子还隐藏着什么东西,目光接触到的每一处建筑都散发着很特别的味道,心里说不出的不自在。
阿七顿了顿,我收回乱晃的目光正要朝他走去,忽然院墙上面一个黑影翻动,眨眼就不见了……
“谁啊?”我惊得叫了一声……这么个破屋子里居然还有会飞檐走壁的家伙?
阿七显然也没有料到,拔腿就要去追,蜡烛却已经飘了出来,是追着黑影子来的,它说:“是那个自称庄以诚的小子,它刚才从井里出来,但是没有伤害清芷……”
听蜡烛这样说,阿七停下了要去追的步伐。因为听见了“庄以诚”三个字,我特意的留意了一下阿七的表情,月光下的他神色郁郁,漠然的说了一句:“他不是自称,他本来就是。”言语里透着恨意。
蜡烛不是很明白,就连我也是糊涂了。阿七对我明确的说过厉鬼才是庄以诚,那么这个“庄以诚”就不会是真的,可是他现在又怎么会这样子说呢?
蜡烛困惑的问道:“他不去养丧尸害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看他的样子好像在老井里面找着什么似的。”
阿七沉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我说道:“陈靖说他叫徐昱,就是徐雯雯的大哥,也就是你之前帮他们找的那个人,他在清明节前来到东华镇的时候失踪了。”
我想起来我正是扫墓那天认识庄以诚的,就在西大街上,他救了我。
“不过是徐昱的皮囊,”阿七冷淡的说,转身直奔着老井去了。
我越来越糊涂了,本来以为蜡烛会好奇的多问几句,也可以从它的口中知道真相,可是蜡烛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跟着阿七。既然是这样,我一个人自然是不敢耽搁,赶紧的小心的跟着他们。
我虽然身体虚弱,但是强撑着勉强的跟的上,然而在走到一道弯曲的回廊的时候,我居然眼睁睁的跟丢了他们……
“明明就在前面的啊,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呢?”我愣在回廊里左顾右盼,心慌的嘀咕着,根本就没有阿七和蜡烛的踪影。
霎时间,我心里十分的惶恐,又不得不逼迫着自己镇定,寻思着阿七和蜡烛不见我肯定会回头找我的,我等在原地总不会错。
我留意了一下站着的这个地方是在一个池边,因为只有月光,所以能见度不是很广,我只是隐隐约约的看见池子里漂着许多的污秽物,鼻子里闻到的却是一股很重的药味,就像是有人在周围熬着中药一样。
我抓着就近的一根圆木柱子,小心的往周围看了看,浓密的植物疯长,映出一团一团的黑影,仿佛是鬼影一般随着清风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