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疼吗?”
“这都怪我,忘了打点那两个衙差,若使了银子,他们就不会下这重手。”
……
潘府东宅。
杖责之后,潘子逑随被家人抬回床上,书童立即点药治伤。
潘大公子忍痛在心,自始至终没喊叫一句,趴在床上内问心府小人,都没听见书童说什么。
片刻,他回神转问书童:“世才仁兄走了吗?”
书童说:“这个我不留意,公子杖责时,他和杨万山、华明渊在外叙话,后来受二夫人之邀去西宅了……”
潘子逑听后,暗问心中人:“世才兄能否与你我解惑?我可否拜府谢恩?”
心府悔过人道:“主公怎如那怯心小人一般?”
“那先生能助我脱茧,自然知道奥妙,岂不能与主公解惑?”
“你莫要存疑,等屁股养好,便可去拜府答谢。”
“若得先生抬举,赐下养心方法,你我都得好处。”
“以后拜他做恩师。”
潘子逑心笑说:“我如此德性,安有造化拜君子为师?”
“我过去把世才仁兄看低,多番言语侮辱,仁兄宽仁待我,使我羞愧无地自容……”
心府人也笑:“主公还是不知君子,没有悟通他那番话。他既然宽仁对你,岂会对你过去之言计较?莫把君子看低了。”
潘生得他点拨,陡然一明,随与小人谈论起‘君子’。
潘府门外,刘彦、万山、明渊在管家和二公子礼送下出巷。
杨万山笑道:“潘子逑此番真是判若两人。今日吃下二十杖责,却能不发一言,其心颇能忍受。往后他若下得苦功,我看也能入真学。”
刘彦点头道:“他之所以能忍受皮肉之苦,皆因心存悔过,以后只要善养君心,把身性调整归正,可得真学,可成君子。”
“且有心中小人辅左,读书思学,事半功倍。能比常人多个心眼。”
明渊听言问:“他心窍小人能否化内心神明?”
“不能。”
刘彦望前路解说:“那小人是悔念所化,心神乃心府主宰,试问县衙押司,如何做得知县位?”
如此比喻让人一听就懂,杨华相视而笑,感心之奇妙,向君子请教养心之法。
刘彦自然不会把《君心化龙》说与他们,但也提点几句篇外话。
告诉他们:“养心最好办法就是使心常悦,心悦神气通,不积攒阴霾,心自然清澈明亮。”
三人步行西街,笑谈‘心学’。
有一公人找来,请杨万山回衙,问其何事,公人说不知。
万山只好暂舍二人,跟着公人回衙门见内兄。
两人后衙相见,陆侯递给他一封信说:“此信乃彦明兄所写,他和景胜兄今到杭州,邀你我一叙。”
“信中还提到洛阳来信……”
杨万山边听边读手中信,看完说:“周彦明、张景胜皆在翰林院,此番离京到杭州……,莫非是替天子行封赏!”
陆侯笑着用茶,补充道:“他们必然担着此职,我猜主要是封赏世才。故此,天家才派遣两位翰林学士下江南。”
“内中用意颇深!”
“不错!”
杨万山折信笑说:“翰林作为封赏钦差,定有摸查世才之学的用意。如果是天家刻意为之,那必然欲用此人才!”
“今日相见,我俩就与他们好好说一说。”
“两位仁兄皆为明经之才,论儒术境地,比世才还略低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