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岳翁,卖个人情问:“大人何故作叹?”
李通判适时道:“唐兄何不直言?”
唐知州顺势接话,指身旁侄儿道:“我这侄儿不成器,欠管教,在家得兄嫂溺爱,把他惯养的轻浮放浪,终究招来祸事!”
刘彦随指打量其侄。
此子名叫唐满,表字盈益,其龄二十,汝南人士。
见他眼带如墨,印堂发黑,脸面病黄不见血气,一副纵欲过度之相。
脸骨倒是端正有福,但其命好像要祸事。
“我观盈益兄,似乎被仙家所纠缠……”
唐满一听刘奉义之言,暗道‘名不虚传’,眼眸聚光要开口回话。
叔父唐知州抢在他前头,说:“奉义言中!”
“我侄确实遭仙家纠缠,乃是一只狐仙,起因要从年前说起。”
说着,饮下一杯水酒,谈论‘侄儿唐满与那狐仙之事’。
唐满为人放浪轻浮,只考个秀才功名便不再读书了,整日四处浪荡,结交朋友。
年前一日,他去朋友家赴宴,傍晚大醉归家,路遇一个身披红氅小娘子。
见那娘子容貌甚美,目光盈溢,他便轻浮起来,调笑一句:“小娘子可是在此等情郎?”
娘子笑颜转身避开。
他鬼使神差追过去,并肩相谈:“此刻天昏地暗,豺狼猛兽易出,不如我送娘子回府?”
那娘子嫣然一笑问他:“公子可是在撩拨奴家?奴家不瞒你,我叫芸娘,乃是狐仙,最经不起俊郎撩拨。”
“郎君若真有意,我便跟你回家。”
唐满欢笑抚掌,拉起狐仙小娘子手说:“小生多闻狐娘美貌,不曾想今日有幸相遇。芸娘随我回家,我俩畅饮一番如何?”
那狐仙芸娘点头依从,让他先回家备宴等待,二更天便去找他。
唐满回到家后把事说与家人,家人皆不信公子话,言他‘撞鬼遇邪’。
唐满笑家人没见识,吩咐安排一桌宴席,摆在自己厢房中。
二更天到,芸娘果然来了,两人欢谈吃酒到三更天,同榻而眠。
之后,芸娘每日二更天到访,三更天与他共枕。
一连七日,唐满清瘦一圈,身中精气干涸,阳气烛火虚弱,家人都劝公子‘莫再与狐仙来往了’。
唐满也有些受不住,知道如此下去,自己必死于花下。
当夜芸娘再来,唐满推脱不见,躲在房中不开门,这岂能挡住那狐仙阴神?
芸娘穿门而入,笑颜道:“郎君好端端哪里生病?昔日恩爱全都忘了?”
说话,揪着他共枕合眠,任由唐满相求也不放过。
如此又过几日,唐公子终于受不住了,让家人去请道士来府驱狐。
那芸娘极为聪明,不与真道士相斗,只与假道士戏耍。
一来二去两个月,唐家人对此狐束手无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