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礼谢指点,留下二十文钱,便与刘平告辞离开。
路上刘平愤愤不平道:“那怪甚是可恼!”
“夺了人家媳妇,杀了人家儿子,还逼人家设香火敬奉,用村人作要挟,可恨至极!”
“此害不除掉,乡人永无安乐!”
刘彦跨坐毛驴,望夕阳道:“此乃‘牧民之术’。”
“那怪要的不是陈翁一人供奉,而是全村乡民之敬畏。”
“以此为威吓,驯化乡民之心,使他们产生根深蒂固的畏惧,往后任他欺凌奴役,亦不敢有反抗之念。”
“如此训上两代,这些乡人便都成了他的家奴,人心亦会变得歹毒奸恶。”
“不知那怪身边,有没有人指点他。我等行计要谨慎一二。”
刘平听着思量:“若真有人指点那怪,那人也定不是好人!”
说着话,主仆沿山岗小路北行二三里。
见山下西北边有片村落,约百多户人家。
房屋建在山坳,由西向东横排,村口有篱笆寨门,村里家家户户炊烟四起。
几个下山猎户带着黄犬结伴而还。
刘彦、刘平随后进到村中,引来众村民顾望。
两只黄狗追着主仆吠叫,毛驴斜视二犬,脚下蹄子跃跃欲试。
来到一户房屋显大的人家,却见其家门前挂白灯。
院内有一老一壮说话,正房屋门敞开着,里面设置灵堂,中间放一口棺材。
"target="_blank">ohtml5714>
几个妇孺在烧纸钱。
刘彦隔墙而望,院内老者、青年看到他后相视一眼,闪过惊惧、猜疑之色。
老者领着青年出门揖礼,问:“相公有何事?”
刘彦看他礼数,知道是受过礼教的,还一礼道:“小生从临海而来,要去天台县。天色已晚,路过此地,想借宿一晚。”
“不知府上可方便?”
老者凑近细细打量,心安不少,暗说:“果然认错了,天色暗澹,却把这相公当做‘枭阳君’。”
“看他像个有功名之人,同是儒者,我当行个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