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有一个人您可要切记提防!”郑南生投桃报李,忍不住提醒道。
“谁?”
“湘西苗疆有一个名叫卓巴的人,他是苗人中的大智者、大巫师。不知是怎么回事,十年前投靠了吴黑苗,成为吴黑苗的军师。可以说吴黑苗有今日之实力。全是此人之功。”
“卓巴。就是那个给左良玉将军下毒的那个人?”洪承酬想起来 了,黄宗羲曾在他耳边提过这个人的名字。只是当时黄宗羲只是告诉了他,左良玉身中地奇毒就是这个卓巴的人配制的,其余并没有多说,看来黄宗羲自己也不太清楚内情。
“下毒未必是卓巴,不过这毒最有可能是他配制的。”郑南生道。
“哦,此人你熟悉吗?”
郑南生摇头道:“说熟悉也不熟悉,此人一贯以给苗人治病为生,他有一手神奇的医术,早年听说在外游历,十年前才回苗疆,一身所学无人得知,标下所知就只有他的经营之术非常厉害,腊尔山中的生苗都让他给整合到吴黑苗的旗下,至于里面有什么奥秘,朝廷有禁令,标下无从得知。”
一个不了解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对手,连人家地脾气、性格、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洪承酬心中暗暗警惕起来,能不能平定苗疆恐怕就在这个卓巴身上了,他有预感,两个人应该很快就相遇了。
“大帅,京城八百里加急!”就在这时,一员风尘仆仆的驿卒旋风似的冲进了帅帐,单膝跪下道。
“呈上来!”
身旁早有亲兵走过去将那驿卒高举的木盒捧了过去,放到了帅案之上,洪承酬看了一下,伸手撕掉封条,取出钥匙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是一道黄绫,是圣旨?不是军机阁地公文?洪承酬心中咯噔一下,忙走下帅案,领着帐中所有人跪下三拜之后,这才取出黄绫白绢浏览起来。
“大帅,圣旨上说什么?”郑南生按不住好奇心问道。
“你自己看一下不就知道了!”洪承酬随手将黄绫白绢的圣旨递给郑南生道。
“不,大帅,这圣旨是颁给大帅的,标下怎么能僭越观看呢?”郑南生吓了一条,连忙推辞道。
“让你看,你就看,这并不是正式的圣旨,只不过是皇上给本帅地一封亲笔书信而已。”洪承酬再一次递了过去道。
郑南生忐忑的接过黄绫白绢,打开这么以浏览,顿时惊的心中狂 跳,道:“皇上远在数千里之外,怎么会知道卓巴这个人地。”
“这不是你我要考虑地问题,你我是要考虑地是这个对手会怎么出牌!”洪承酬收回黄绫白绢。放到帅案之上,沉声道。
“陵城有多少苗人叛军?”
“据探子回报,大约有四千人左右,麻老官夺了吴黑苗辛辛苦苦骗下来的州城,他手下头号将领麻贵就镇守着陵。”
“听说城内还有不足五千吴黑苗地人,被麻贵抓了起来?”
“消息是这样的,但究竟真假殊难预料,万一这是一个假象,吴黑苗故意制造出一出苗人内讧的假象引我们上钩,那么陵城中的守军将多出一倍,我军有火炮,攻进城中不难,但难的是,如果与苗人进行巷战,我军恐怕不是其对手,要知道苗人虽没有正式训练过,但其熟悉地形,而且平时多以打猎贴补家用,正规的浪战,苗人根本赢不了我们,但巷战恐怕我军三个士兵也不一定是一个苗人的随后,大帅未到任之 时,我军是吃尽了苗人神出鬼没的袭扰战术的苦头,不然标下也不会将大军撤到县城坚守不出了。”郑南生苦笑道。
“你说的有道理,我军一路势如破竹,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血战,没有对付苗人进行巷战的有效办法,万一不能迅速攻占州城,被城里的苗人拖住,我军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洪承酬点头赞同道。
第十五卷:遍地烽火之第十章:角逐沅州(二)
军师,这个洪承酬连下两城,锐气正盛,为何突然如 了,两天之内他居然之走了三十里路,就是爬也要比他快呀,照这个速度岂不是还要走五天才能道州城下?”吴黑苗听了探子打探回来的军情微微抬起头来朝卓巴询问道。
“大王有没有注意到这个洪承酬为什么走的这么慢?”卓巴睁开眼睛冒了一下神光,随即又闭上了。
“他的身后好像还跟了好几万人,每到一处都拓宽整修已经走过来的道路,并且清除道路两旁的灌木树林,使人无法藏身。”吴黑苗这么些年受到卓巴的尽心的传授,加上也有些智慧,不难看到这些。
“洪承酬所做了,已经在陵、卢溪还有辰溪三城之间做了,保证官道的安全,其实这是他的生命线,我军善于偷袭,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他的粮道了,洪承酬能有这么大魄力搞出这么大的动作来,此人很难对付!”卓巴沉静的道。
“他这样向乌龟似的往前推进,本王岂不是狗咬刺猬,下不了 嘴?”
“噗哧!”除了阴姬,还没有人敢笑出来。
吴黑苗听到阴姬的笑声,马上回味了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本以为学学汉人卖弄一下学问,却把自己说成了狗,当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好不尴尬。
阴姬马上就发现自己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取笑自己的男人,连忙收住了口,一脸的凝重,当真是百变妖姬一张脸,说变就变,快的实在令人佩服。
“其实我们可以不断的派出小股队伍袭扰他的粮道以及捣毁他在三座县城之间修筑地观察哨和箭楼。官军不善夜战,而我们不同,夜里偷袭朝廷的观察哨和箭楼还是有把握的。”一直冷冰冰的李瑶突然张嘴 道。
“李瑶神将说的不错,不过洪承酬是个心思缜密的将领,恐怕不那么容易得手。”卓巴先是肯定了李瑶的计策,但马上又差不多否定了李瑶的计策,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他究竟是赞成还是反对,或者他已经想到了更好的策略。
左良玉地大军进入湘西以来一直是火炮开路,地雷炮和手雷炮这样犀利的近战火器基本上就没有拿出来使唤过,尤其是地雷炮这本是一种防御武器。进攻种使用地雷的战法这个时空还没有出现,这些制胜的法宝在手,洪承酬这么一个善于利用一切战争资源的将领会白白的让他躺在后勤的仓库里面吗,显然不可能,卓巴猜的很准确,如果他真的分兵去袭击他的观察哨和箭楼,那么他地人估计还没能接近就会粉身碎骨,灵魂直接进入真空家乡,陪无生老母她老人家了。
但有的人不撞南墙,他的头就不舒服。直到撞破了才把头收回来。卓巴也很想知道洪承酬究竟有什么办法,不怕己方的偷袭,于是悄悄地示意吴黑苗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结果偷袭的两百多人全军覆没。跟在后面接应和观察的人回来之后,灰头土脸不说,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深深地恐惧,说什么。好好的人还没有摸到人家的观察哨,就听见数声巨 响,大地突然炸开。冒出一簇簇飞起地火光。偷袭地两百多好人不是被当场诈死。就是被埋入了尘土之中,还有没死地。被飞起的铁片或者石子砸中了,大部分基本失去了行动能力,而且很快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传了过来,一盏茶的时间还不到就冲过来一对骑兵,在明亮的火把 下,人家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手中的锋利的斩马刀一一挥舞,没有人能在那刀锋之下活下来,他们这些远远躲在身后二里地的灌木丛内,眼睁睁的看着这模糊又清晰的一幕,在那一刻起腿都软了,迎风传到耳朵里的全是前一刻还是自家兄弟的凄惨的叫声,无言的恐惧蔓延整个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