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繁吃得肚子大了一圈,衣服都要遮不住了。阎絮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就开始看风景。
酒楼很大,中间的戏台子周围摆了很多道具,有好几个人在整理,看样子好戏要开场了。
“我们走吧师姐,”昀繁忍着自己想吐的冲动,“我真的吃不下了。”
“忙什么,戏台子马上就搭起来了,你不想看戏吗?”
阎絮用筷子夹了一块凉拌竹笋递到嘴里,眼睛还在看戏台子上的热闹。
“师姐,我们不是还要跟人吗?”
不知怎么,昀繁如坐针毡,只想赶快离开这个人多嘴杂的喧闹地方。
“人家都入住客栈了,你要跟到床上去吗?”
阎絮语罢,还抬手挑了一下他的下巴,眼神轻佻。
昀繁:“……”
师姐到凡间真是放肆了很多。
台子终于搭完了,台上人身姿婀娜,随着清丽婉转的乐曲翩翩起舞,台词吐字清晰如泣如诉,显然是很有艺术功底的。
这一场戏说的是一女子被人始乱终弃,舞台中央那身子单薄的伶人被人来回推搡,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泪如雨下地唱着凄婉的曲调,甚是悲情。
闻者泣泪,阎絮都觉得眼眶湿热,有些许动容。回过头看昀繁,他双目噙泪,拳头狠狠地攥着,视线落在台子上的伶人身上。
那伶人也是奇怪,眼神时不时看向台下的昀繁,又不敢与他对视。
“师姐,我们走吧。”
这一次,昀繁不再苦求阎絮,而是抬腿就走,丝毫不管阎絮有没有跟上。阎絮见状只好拿了化意剑,紧跟其后。
昀繁心事重重走路带风,门口又狭窄,果不其然,他撞上了一个身着华丽的男子,那男子还骂了他一句:
“没长眼睛吗?晦气!”
也没有被撞倒,只是轻轻碰一下,阎絮都觉得有些过分了。那男子身边的女子还不依不饶,撒娇道:
“哟,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夫君我们快走吧,别被这厮触了霉头。”
昀繁双眼赤红,仿佛要杀人。阎絮从未见过他这副表情,立刻出声回呛道:
“身上八百斤肉,撞你一斤怎么了?本来还想给你道歉的,没想到你根本不配,碰到你才是我们晦气。”
那男人被惹急了,抓着阎絮的袖子骂道:
“你又是什么人,胆敢管老子!你不知道老子什么人吗?今日老子就算把他打死,他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什么?
敢打我师弟?!
阎絮怒火冲天,随手一甩就把那个男人甩出了好几米,他没有站稳狼狈地跌落在了地上,还继续出口成脏:
“***,邵昀繁,指使外人打老子,你不要命了!”
时间停滞了几秒,阎絮这才认出来,这两位就是他们刚刚在街上遇到的一家人,想是把孩子送回去了,两个人出来逛街听曲呢。
连阎絮都不知道昀繁姓什么,这男人居然叫得出来,听他的语气,应该是昀繁的父亲。
阎絮缓缓拔出化意剑:
“我不是外人,是昀繁的师姐,是他的亲人。至于你,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撞你是他不对,我替他向你道歉,但你也必须向他道歉,不然,我有无数种办法折磨你。”
阎絮漫不经心地转着化意剑,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个半死,酒楼掌柜已经带着一众打手围了上来:
“哎呦大家有话好说,可千万别打坏我店里的东西呀!”
剑光晃到了昀繁的眼睛,昀繁抬袖抹了一下眼角的泪光,扯了一下阎絮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