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姐姐,现在时间这么久了,大堂又没人,我们待一会儿再各回各房间去,你们觉得如何?”
两人对雨婷已经开始略微喜欢起来,正想再继续了解下这个人到底如何,能不能完全相信,便答应下来。
赵丹觉得,她们三女鬼因为都遭李环音遗弃,命运相同才相聚在一起,她觉得既然同病相怜,又是同仇敌忾,一定都巴不得把这个负心汉的罪行罗列出来公之于众。
等两名女子都找地方坐下来之后,雨婷自我介绍道:“两位小姐姐,我姓卓,南方人,叫卓雨婷。今年28岁,不知道这位姐姐贵姓?”
说完,指着赵丹问。
“我姓赵,叫赵丹。也是南方人,死的时候才30岁。”
雨婷说:“那我叫你丹姐吧,行吗?”
赵丹说:“好啊,我也叫你雨婷妹妹吧?哦不,按照咱们先来先到的顺序排列,估计你是第三个被那负心汉害死的,我们就叫你三妹,你觉得怎样?”
雨婷说:“以丹姐顺口最好。”
然后又指着罗星星:“这位小姐姐贵姓呢?”
“我姓罗,叫罗星星。西方人,死的时候才29岁。”
雨婷笑着说:“这个名字好帅。”
说完害怕赵丹生气,又补充道:“你们的名字都帅,我以后叫你星星姐哈。”
罗星星不卑不亢地道:“随意啊,你如何高兴如何叫便是。”
雨婷没有分析罗星星话里的话,便征求意见道:“我们为了让彼此相信,干脆把那个恶人对我们做的事情都倾吐出来,怎样?”
赵丹先看罗星星一眼,罗星星回看了赵丹一眼,两人意思明白,通过这样的自我介绍,她们更能了解雨婷与李环音的关系。
赵丹因为为大,所以先说道:
“三年前,我和他约定,在他老家找份工作,这样两人好天天在一起。他也非常赞成,还说,等我来这里,帮我找工作。”
赵丹吞咽一口唾沫,润了润喉咙继续说:“没来这里之前,我在家里被父母宠着,被领导重视着,被下级爱戴着,事业正如日中天。”
赵丹看一眼雨婷又看一眼罗星星,两人都静静地全神贯注地听她讲自己的故事,继续说道:“我那时既是一位大科学家的助手,还担任了人事管理,如果不乱跑,领导还准备提拔我做他的助手。我把铁饭碗扔了,翻山越岭,不辞劳苦奔他而来。你们猜,我来的结果是什么?是他闭门不见。”
赵丹泪流满面,她用手擦了一把满脸的泪,说:“等我下了飞机,兴奋地给他打电话,却没人接,到了出站口,望穿了双眼,也没有看到他一根毛……”
雨婷看得出赵丹此时内心是多么起伏不定,那仇恨的种子已经长成大树,报仇成了她此刻不二的选择。
她不敢打断赵丹的倾诉,认真地听她道:“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和他好的时候,他告诉过我住在一条街的尽头,在高中教书。可是,这里那么多条街,谁知他住的那条街?那么多高中,谁知他在哪所高中教书?我当时两眼一抹黑,差点晕死。而从此,再也打不通他的电话。我就这样在这里每天找他,打听这个人的名字,先一条街一条街地打听,打听了有一个月,想想这样不是办法,便转移到有高中的学校去打听,一共打听了八所高中,都没有人知道李环音是谁。”
看到赵丹快撑不住了,雨婷扶着她的双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也看到雨婷的心紧紧和自己靠在一起,继续道:“三妹,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那个狼狈相。嘤嘤嘤,嘤嘤嘤,我带的钱本来不多,三个月就用完了,我只好去给一个餐馆洗碗刷盘子,一天干十五个小时。餐馆里的人都知道我我是寻找李环音来的,大家同情我,帮我打听这个人的住处和工作单位。”
罗星星也扶着赵丹的肩膀,拍着她的背,给她无限的温情,安慰她。
赵丹继续控诉着李环音的滔滔罪行:“我一个月换一个洗碗的餐馆,天天工作十五个小时。这样,坚持了一年零三个月。想想我一个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的公主一样的女孩子,为了他,我去做最低贱的洗碗工,宁愿受尽一切歧视,吃尽一切苦头也在所不惜。等我费劲九牛二虎的力气终于打听出他的工作单位,找到他的时候,他不仅没被感动,为了摆脱我,还设计陷害我,污蔑我的贞操,呜呜呜,天知道,谁不干净!呜呜——呜呜——”
赵丹哭得死去活来,雨婷和罗星星抱着她也哭。
雨婷内心被深深震撼……
自己比起赵丹的遭遇,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就经历了打不通电话的遭遇便寻死,如果跟赵丹的遭遇一样,那不知道要死好几百回。
想到这里,雨婷对赵丹无限崇拜起来,说:“丹姐,你真了不起,如果我到了你这一步,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赵丹正哭着,听到雨婷这样说,止住哭声抽抽搭搭地说:“我不也没有坚持住,顺了他的意吗?他巴不得我死,巴不得我死了没有人坏他的名声。”
“丹姐,你选择死的时候告诉他没有?”
“我当然告诉他了,我跟踪他找到他的家,对他说你给我记着,我就死在你家对面那片杨树林里,如果你还剩一点良知,请你把我下葬,如果你的良知被狗啃光了,那就让我曝尸荒野。”
雨婷看到赵丹沉默着,眼泪又漫过眼眶流得满脸都是,便又问道:“后来呢?他怎么做的?”
赵丹:“后来?后来只要是人都想不到他怎么做的。”
“我死后的第三天才有人发现。死之前,我本想写一张’凶手李环音’的字条贴在自己胸前,让公安给他定罪让他麻烦不断,可是想想自己总还是因为爱他才找他来的,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放他一条生路。可是,当我被人发现,报了案。公安刑侦给我立了案,还专门为我成立了专案组,等查案查到我洗过碗的那些餐馆,人家说我是专门为找一个叫李环音的教高中美术的老师来的,我的死一定与他有关。”
说到这里,赵丹已经说不下去了,罗星星和雨婷都为她抹背顺气,等两人好不容易让她哭得稍微缓过气来,接着说:“等派出所找到他询问情况时,他先都说我们原来认识,也互相喜欢过,说我后来经不起金钱和名利的诱惑跟别人好上了,公安局要他拿出证据来,他居然买通了他家一个有钱的农民亲戚给他接盘。那个农民亲戚我连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可那个农民亲戚却信口开河地说我勾引他,图他家的钱,还说他给了我好多钱,我知道他李环音打的就是死无对证这张牌呗,欺负我死人不会说话了呗,呜呜呜,呜呜呜。。。。。。”
“我就这样死了还背着绿茶婊,拜金女的臭名声,后来,人家还列出证据说给我买了多少好衣服,多少名贵挂包,多少值钱的首饰之类。。。。。。”
“最后公安局如何放过他的?”雨婷看到赵丹吞咽口水,趁势问道:“后来……后来我的灵魂就被家里人带回去了,不知道啊。估计他巧言厉色蒙混过关了呗,不然怎么会好好地活到今天?工作的饭碗也端得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