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子回答这样对老人们很好,又听了听楼上,觉得没有声音了,担心起斜眼的安全,忙说:“我上去看看,不知道斜眼怎么了,你就留在这里,拿这个,把这个药瓶套在枪口,开起枪来声音小一些,外面下雨,大概不会有人听到,你一个人在这里一会,我上去瞧瞧就回来,要有危险,你就开枪。”
鱼子把自己的毛瑟驳壳给陈思雨,让她一个人留下。
陈思雨没接手枪,推开让鱼子收好:“我跟你上去,不知道上面到底有什么危险,要是真有什么,多个人好照应。要有什么意外,或者大概斜眼已经被困了,你一个人上去势单力薄,不是更危险?再说,我一个人呆在一整座垫着人皮的楼梯上,算什么?还是跟你一起上去,好彼此有个照应。”
鱼子想到那石门入口的石碑上刻的几行字,虽说那些话不足为信,但为了陈思雨的安全,他还是想让她留下,本想说服陈思雨让她留在楼盘上等他们回来,可那石碑上的话又不好意思说给陈思雨听,只好硬着头皮让她跟着,到时有什么危险,他尽可能一个人去扛就是了。
这一想,鱼子打着电筒继续往楼梯上走去,陈思雨放开鱼子的手,以便让他空出只手来操持武器,二人一前一后地往楼上爬。
走了大约有三四十级台阶,二人才爬到楼梯的顶端,楼梯尽头正对着一扇大开的木板门,那木板门造得精美之极,门上镶嵌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绿松石和亮晶晶的石英饰物,将整副红木厚板门装饰得美仑美奂,别具特色。
更让鱼子和陈思雨惊讶地是,到了楼梯顶端的这扇门,那些从平房鬼石阵中带来的黑暗全都不见了,这里完全是一派纯天然的,与时间空间一体相同的白蒙蒙的夜晚的灰色白亮,这让二人大出意外。
鱼子惊疑地站在木门外面,不敢貌然进入门内的阁楼。那和夜色一样蒙蒙亮的阁楼里,似乎有斜眼的身影在里面,而斜眼不知是站在里面怎么了,还是出现了什么不测,在里边悄然无声,弄得气氛既神秘又紧张。
鱼子和陈思雨听到阁楼里面传出阵阵难闻的松脂火把燃烧熄灭后的烟火味,从门外还能朦胧地看到熄灭的火把丢在了坑楼的地面上,斜斜地横在那里。
鱼子壮起胆子叫了两声斜眼,希望他听到回答他,可是鱼子连叫了五六声,斜眼的声音半丝也没有回应。
斜眼失踪了?
鱼子惊愕地回头看陈思雨,陈思雨也瞪大恐惧的眼睛,看着鱼子,两人都踌躇不前起来。
这古宅莫非真是座怪异凶宅,整座固若金汤的坑楼难道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吞噬了斜眼整个人不成?
鱼子和陈思雨记得,他们一直没听到斜眼的叫喊声或招呼求救声,这种离奇的失踪,真有些说不过去,这凶宅还真有某种二人不知的诡异力量,把斜眼整个人无声无息地给吞掉了吗?
斜眼是鱼子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他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这一想,忙举起电筒,照进那阁楼朦胧不清的清灰亮色中,里面似乎还有斜眼的存在,在阁楼中间的一堵支重墙边,似乎有个人影呆伫在那里。可电筒的光束有限,阁楼看上去似乎又非常大,那个影子一动不动,里面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鱼子屏气凝神,不让恐惧和慌乱主宰了自己。
这诡异的阁楼真的有魔音摄魂和幽芳惑蛊吗,那到底是种什么样的阴险机关?
“思雨,我一个人进去找斜眼,你留在这里等一下。”这回鱼子毋庸陈思雨置疑,没等她反应,给她塞个手榴弹让她必要时自保,他就往阁楼里走去,陈思雨忙伸手拉住他,让他小心。本来陈思雨也想跟着鱼子进去,可一想要是两人一起进去,都遇上了麻烦,外面就没个人搭手救援了。
“鱼子,千万小心,我感觉这阁楼里很诡秘,不知搞什么鬼。”陈思雨看着鱼子的背影走入阁楼,向他喊,陈思雨的声音在嗡嗡地乱响,回声充满了整座阁楼,鱼子答了声明白,打着手电筒径直往阁楼中间走,走到中间时,陈思雨几乎看不到鱼子的身影了。
阁楼修建得这么大,这令陈思雨和鱼子都万分意外,想来这赵佗的后人为了找地方屯积财物举兵造反,着实下了番工夫,鱼子向陈思雨答了明白,就谨慎地往阁楼中间走去,鱼子看到阁楼中间的一堵墙壁边上,斜眼好像正在那里背对着他。
原来在阁楼外看到的黑暗中的人影,就是斜眼本人。
“斜眼是你么?斜眼?”鱼子往那堵立在阁楼中间的支重墙走去,想看看立在那里的人影是不是斜眼,记起这古宅也被高老财家那头狼狗盯上时,鱼子抽出了毛瑟枪,将枪的机头扳起,作好了射击的准备,那头狼狗吃过人肉,鬼鼻叔说这样的狗已经不叫狗,而叫蛊兽,比任何的狼狗,狼,或者是更凶猛的雪狼雪獒之类,一点也不逊色。
鬼鼻叔说过,这种蛊兽比起那些成了精的白毛狼之类,狡猾凶狠程度,也毫无逊色之处。
当下,鱼子想到那头狼狗可能也会出现在这座阁楼中时,已经明白了大意不得。这种生与死的战斗,鱼子从上桂林陆军中学始已经让教员们训练了千百次,此时正是生死关头,自是不敢大意。
走到那堵阁楼中间的支重墙边时,鱼子看到那个倚在墙上的人果然正是斜眼,而他的火把丢在了一边的墙脚下,还在缕缕地冒着青灰的松脂油烟,那些烟味道有些重,呛鼻,鱼子吸了几下,发现那烟中似乎除了松油脂味,还隐患隐有些甜丝丝的温暖香味,那香气暖融融的,似花香,又似乎跟陈思雨身上使用的香粉香水之类的香味差不多,鱼子感到诧异起来?
斜眼干嘛这么一动不动地靠在墙上,这些香气是哪来的,陈思雨人还在外面呢,她的气息不可能跑到这来了?难道这一切跟那两句魔音摄魂,幽芳惑蛊有关吗?如果有关,那斜眼是不是让魔音摄去了魂,幽芳蛊裹了他的本性?
鱼子正自惊疑于斜眼的奇怪行径,怪异于阁楼中发出的幽香,思考着陈思雨人站在阁楼的外面,她身体上的气息不可能会传到这里来,这么说来,只有一种说法可怀疑:这真是种特殊的,可以摄人魂魄,勾人本性或是夺人性命的嗅觉类蛊惑之毒。
这种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仅是种气息?真像赵宅主人说的,可以摄魂惑蛊吗?
正在胡乱打量寻找周围的可疑之处时,鱼子把手电筒扫到了斜眼背对着他倚立的那堵墙壁上,这一扫,鱼子不仅看清了斜眼这一怪异模样的因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