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如尘拍了司鸿音两下,见她毫无反应,便也作罢,任由司鸿音依偎,同时目光流转,注意到一旁还站着一个负手而立的俊秀少年,便是笏板里告知的来协助查案的宋子夜了,于是他主动打招呼道:“阁下便是宋子夜宋仙师吗?”
宋子夜回以微笑,假意没有看到他和司鸿音这男女授受不亲的画面,道:“阁下便是如尘师弟吧。客气,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宋师兄即可。”
秋水剑姬在一旁沉沉叹了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还有心情搂搂抱抱另一个还有心情寒暄的,她道:“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做多余寒暄了。子夜,如尘如今是你师妹一举推选的天剑阁协理弟子,便直接向如尘说明你对司长老一案的见解吧。”
宋子夜点点头,正色对宴如尘道:“我遍访天璇,耗时一日,所得结论是:关山羽,这位被指为凶手乃至魔族奸细的弟子,实则既非真凶,亦无魔族背景。”
话音刚落,关山羽的眼泪就流下来了,虽然此前宋子夜当着长老院众人说这个结果的时候,他就因为激动好好的哭了一遍,但是如今这结果再听一遍,还是如此让人觉得温暖。
不愧是按照自己理想型写的人物啊,男神啊,还我清白啊!
宴如尘颔首,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解:“宋师兄何以确信?”
毕竟,长老院先前已详尽列举了关山羽与魔族有所关联的蛛丝马迹,如今骤然反转,自当有充分的理由。宋子夜深知需以理服人,条理清晰地阐述道:“判断基于三点:一者,关师弟身上并无丝毫魔气缠绕;二者,更无魔印留存。魔族常于手下施加魔印,以便于操控与追踪,此印虽可隐匿,却难以根除。我亲自查验,确未发现此等痕迹。再者,诸多事件疑点密布,看似针对山羽,实则逻辑难圆,如某些现场他根本无缘涉足,更别提预设陷阱;三者,便是众长老所说的唢呐声,我听了几遍那曲子,也找了青师叔验证,除了有些振奋人心外,无别的作用。尤为关键的是,他灵力浅薄,仅勉强达到入门水平,欲以此伤害修为深厚的司师叔,无异于蚍蜉撼树,难于登天。”
关于灵力不足这一点,长老们虽已验证,却因先入为主的认定关山羽与魔族勾结之疑,未曾深究其中他能否独自作案。
然而宋子夜专研克魔之术,对魔族气息极为敏感,无论是留下再小的线索,总能探查一二,所以既然宋子夜如此说了,几乎可以证实关山羽是冤枉的。这也是方才诸位长老息连连的原因,因为线索断了,如今唯一的嫌疑人消失了,此事几乎成了无头之案。
但是秋水剑姬听完宋子夜的解释,关注点却略有偏移,她狐疑的问道:“你亲自给关山羽做的检查?确定全身都检查过了?”
宋子夜神色自若,坚定答道:“是,秋水师叔,从上到下都被我细细检查过。”
他没有觉得这个有什么问题,倒是众长老听完他的描述,纷纷挑起了眉看向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关山羽。
关山羽脸上不自觉的飘起一抹嫣红,紧紧地抓紧了衣服,眼泪又流了下来。
宴如尘淡淡地看了关山羽一眼,没有说话,倒是他怀里的司鸿音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指着青元子道:“可是青师叔可能会把令牌给他啊!那他很多地方不就可以自由出入了吗!”
青元子听完立刻摇头,在他身后的关山羽也马上摇头否认起来,两人的摇头的节奏几乎一致,看起来颇为滑稽。
青元子道:”我是喜欢这娃娃不错,但是我也没有喜欢到把令牌赠与他用的地步啊。”
关山羽也立刻点头,多日未进食进水,嗓子早就哑了,要是不修了一点仙法,恐怕他早就跷辫子了,他道:“是啊…我没有了…”
宋子夜进一步说明:“令牌之事,我也有所考量。藏经阁进出需令牌与口令双重验证,各派系口令各异,唯有宗门高层及大弟子方能持有。经查,青师叔近半月仅访紫薇社与天剑阁,关师弟获取此二派令牌的可能性极低,故此我已排除。”
秋水剑姬随即澄清:“我上次来是十天前啊,和鸿音一起来拿通灵乐谱的。”
宋子夜微笑点头,示意并无猜疑,但却话锋一转,面向宴如尘道:
“其实,我方才便心存疑惑,如尘兄非天剑阁大弟子,是如何有令牌可以进入藏经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