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的本意就不是找程玉,只是想找地方一个人待着。程玉不在正好,省得跟她拉扯多话。渺渺想到这里,心安理得地按亮床头灯,借着灯光将床上的东西扫开,直接躺下了。
看样子那家伙是不打算走,要是被她拖到明天早上被人发现不对就没戏唱了。程玉的手机不在自己身上,又怕渺渺听见响动,于是慌慌张张地往余燕子身上摸,她乱翻一阵没能找到,余燕子挣扎着抬起手来,手机屏幕倏然照亮了她的脸。
那一刻,程玉忽然觉得与其在这里被她踢死,出去被渺渺折磨或许还能活,现在再出去只会让渺渺觉得古怪,得不偿失。程玉只得拼命对着余燕子打手势,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处境。
任凭程玉再怎么努力合十作揖,面目狰狞地乱比划,余燕子还是没能搞懂她的意思。她还是那个看上去要拉着程玉同归于尽的表情,程玉挖空心思思索几秒,用口型跟她说“救命”。
余燕子没有动作,像是在接受眼前的事实。程玉担心她不能理解,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中,无论是外面的渺渺还是面前的余燕子,随便哪位都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把她害死。
往哪边都走不通,程玉冒着被余燕子扇的风险往前贴到余燕子耳边,尽量用最低音量说:“把渺渺叫走。”
五分钟后,又有人在外面敲门。渺渺正在酝酿睡意,听见有人敲门,下意识问:“谁在外面?”
周锦隔着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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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渺渺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慌乱地找借口,“那什么,程玉她怕鬼,非要让我陪她睡觉,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周锦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她只是说:“我不是叫你回房间睡觉的,宿舍长有事找你,让你过去她们那边一趟。”
“这样啊,”渺渺干笑几声,“我马上过去,马上过去。”
周锦应一声,传完话就干脆地走掉了。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渺渺却跟故意躲什么似的,在屋里磨蹭着好半晌没出门,最后将阳台的玻璃门拉开,不走寻常路地撤离了房间。
她走后又捱过不知多久,程玉偷偷将柜门打开,确认衣帽间里没人后,如履薄冰地从柜子里爬出来。她矮身探头出了帘子,渺渺不在房间里,程玉这才松了口气:“终于走了。”
余燕子也爬出来,在身后突然搭住她的肩膀。程玉吓得当场僵住,解决完渺渺的问题庆幸过头了,忘了还有别的危险分子要面对。程玉心虚得不敢吭声,余燕子道:“解释吧。”
“我,我……”程玉还是没有勇气回头看她,竭尽全力组织语言,支吾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我根本没有生病。”
余燕子继续逼问:“那为什么今天你跟死了一样?”
程玉闭眼道:“吃了点药。”
余燕子又问:“你妈她们呢?”
程玉战战兢兢地回答:“演的。”
余燕子觉得自己是个白痴,被程玉骗就像留了案底,今晚的错误将会跟随她一生,让她在别人面前永生永世抬不起头。她说服自己不要急着发火,这几天的事一定另有隐情。
她松开压着程玉肩膀的手,绕到程玉面前直视她的眼睛:“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先说说你为什么要装病。”
程玉看上去很难为情,犹豫再三没能开口。余燕子说:“我知道你们家的人很奇怪,尤其是那个老师和女仆,陆灯和陆管家有意无意地窥视你们家的家产,你妈妈和你姥姥又不和。”
程玉低着头没说话,像是觉得难以启齿。余燕子深吸一口气,问:“你是为了逃离这个虚伪的家庭才决定装病的吗?”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总之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程玉别过头去,说,“如果我跟你说了真话你肯定会生气,你还是不要多问了,明天就走吧。”
看这个欲说还休的态度,肯定和自己想的差不了太多。余燕子在心里寻思着,虽说程玉平日里疯疯傻傻的,但总归是算半个熟人,就算自己大概率不会帮她,听她倾诉些也不是不行。想到这里,余燕子保证道:“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不会跟你生气。”
“真的?我装病是因为……”程玉有点不相信,转头重新看向她,见她表情真诚,才坦白道,“因为我不想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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