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按捺下好奇心,继续跟着许泊舟许乘月他们,混在一伙年轻人里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等到再想起来时,角落里已经不见人影,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她的幻觉。
兴许是跟着大人们离开了,天色渐晚,陆陆续续已经有好几家离开。
直到晚上十点多,亲戚好友里的好友都走光了,只剩下大伯父许荆山和他儿子许子鸣,大伯母出国旅游还没回来。
许子鸣是年轻一辈里年龄最大的孩子,比许泊舟大两岁,高考落榜两回,要是今年再考不上,大伯父就打算花钱让他出国“镀金”。
许愿不喜欢许子鸣,他看女孩子们的眼神太过于赤*裸裸,好像她们都是放在货架上可供挑选的商品。
两家人坐在沙发上闲聊。
“老二,你们都回来了,M国那边的收购案怎么办?”许荆山是星光传媒的股东之一,平时对公司贡献没多少,摆谱充面子的事倒是谁都没他来劲。
“我明天就飞回去处理。”许存远回答。
许荆山登时皱眉:“不是我说你们两口子……”瞥了温思容一眼,改口说,“不是我说你啊老二,这个收购案多重要,关系着公司未来在海外的发展,来来回回跑不够折腾的,要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许存远点头:“大哥说的是。”
即便嘴上这么说,可若是再来一回,他们夫妻俩还是会这么做。公司的事很重要,没错,但永远比不上他们的女儿重要。
许荆山难得抓一回弟弟的小辫子,顿时趾高气昂起来,瞅着许愿身上洗到发白的校服,就开始挑刺儿。
“愿愿啊,别嫌大伯父多嘴,实在是你身上穿的也太寒酸了点儿,这是在许家,不是你原来的那种家庭,穿成这样出去,会让人家笑话咱们家不会教养孩子,多跟乘月学学!”
许存远眉心浮起一丝不悦,当着孩子们的面儿,又不好和大哥发难。
许愿没想到他们讨论着公事,突然cue到自己,正思考着怎么回答,就听到她妈冷哼一声。
温思容唇边噙起一丝冷笑,慢条斯理地说:“我温思容的女儿,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别人家谁也别想管,谁也管不着!”
这话说的不客气,她老公碍于兄弟情面,不好意思回嘴,她可不管那么多。她的宝贝女儿已经受过太多苦,如今回家了,谁也别想给她气受!
看着这个依然美丽优雅的女人,一张嘴却句句带刺,怎么扎人怎么来。别人家?现在这客厅里坐着的,还有哪个是别人家?
许荆山脸色尴尬,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弟妹你这话说的,我不是为了孩子好,才多说两句嘛!”
温思容面色冷淡,气场强大,就差头上戴一顶女王皇冠了:“不劳大哥费心,有功夫多管管你们家子鸣,如果今年再考不上,那才真是丢了许家的面子。”
许荆山窝了一肚子火,又不敢回怼温思容,朝许子鸣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今年要是再考不上,就给我滚出去要饭!”
年轻时候,他们一伙人都追过温思容,干了些没脸没皮的事,次次都被这个美丽的女人怼得下不来台。一来二去,也就习惯在她这里永远矮一头,就算他成了所谓的“大哥”,也不能幸免。
反正在吵架这种事上,他还没见过温思容输过,对方不是吵不过,就是不敢吵。当年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许子鸣无辜地摸着后脑勺,你们吵你们的,关老子屁事啊!
许愿瞪大双眼,没想到如此美丽温柔的妈妈,竟然还有这么威武霸气的一面!
“这事都怪我,”许泊舟适时出来打圆场,“之前我私自给愿愿准备了些衣服,都不太合适,所以她今天仍穿校服。爸妈你们忙你们的,明天我带着两个妹妹去买衣服。”
许荆山刚想顺着大侄子的话,说两句,找回自己的面子,一看温思容冷淡的脸色,瘪瘪嘴,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