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天公作美,这场雨虽然来得急也下得大,但很快就停了下来。
此刻黑云渐渐隐去,灰雾慢慢散去,昏暗的白日也开始变得清透。
一阵清脆的石子落地声骤然响起。
滕元柏攀扶椅臂的手一紧,直到传来了一阵鸟叫声和翅膀扑哧的响声才泄下心头的那口紧张。
原来只是外面的小孩见天气好了,又拿弹弓打鸟了。
许知意见苏珩的目光落在门外,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片刻后才缓缓收回。
思索了一会,只是想着想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下一秒身体微微抽搐。
站在身后的秋橘察觉,立马俯身贴近耳旁问:“夫人怎么了,要不要……”
还没等她说完,一阵颤抖的声音横空截断了她口中的话。
“夫君,不知为何,我的肚子突然有些疼……”许知意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攀扶着苏珩的手臂,有气无力地说。
早在一旁的苏珩被许知意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正准备起身之际,忽察手臂之上的力度收紧。
默了一会,并未有所动作,反倒将面上担忧的神色尽数散去。
再抬头时却是一副云淡风轻,无关紧要的表情。
“又想玩什么把戏?别以为你与她们冰释前嫌,就能与我冰释前嫌……”
随即毫不留情地抽回手臂,语气冷冰冰地继续说:“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跟我好好算账?结果账还没算,自己就先低头了!还真是可笑!”
看向许知意难受的神情,又偷偷瞥了一眼众人欣喜的眼神,见缝插针地下了一句猛药:“若是不舒服,该唤大夫,唤我有何用?”
听见此话,在场的几人面色一惊,尤其是郑玉娥,迫不及待地抬头看去。
目光移至许知意身上,只见她额间布满细汗,眉头微拧,脸色苍白,俨然一副生病的模样。
按理说此药喝下去,应该神不知鬼不觉才是,怎么会突然肚子疼?
今日之内,千万不能让大夫瞧出端倪,更不能让苏珩知道。
想着想着,眼珠子动了一动,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许是方才淋雨着了凉,意儿要不先到府上客房歇歇,我让嬷嬷请大夫上门。”
许知意见郑玉娥神色紧张,生怕她不答应似的。
一旦让她们知道,今日之事没有得手,以她们狠辣的心性,定会三番四次寻机会下手,若是留在滕府,后患无穷。
为今之计,只得让她们确认,她已经中毒,才能绝了她们继续下此药的心思。
思及此,缓缓吐了一口气,费劲地摇头:“我想也是着凉了,既然雨已停,就不叨扰各位,我回客栈歇会就成。”
郑玉娥皱了皱眉:“客栈哪有府里好,在这里起码还能让嬷嬷多加照顾。”
顿了顿指着秋橘,鄙夷道:“她这么一个小丫头,哪能照顾好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