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如今只是平民,去状告苏渺渺,真的能行吗?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太子妃,若是真的告官,只怕那些官员会担心得罪太子,而压下这件事。
若是再因此被反咬一口,说他们攀污太子妃……
这后果,可不是他们如今能承受的起。
听到母亲的话,齐维明急忙起身,可动作太大,牵扯到身体,不由得痛呼出声。
刘招娣连忙去搀扶:“我的儿啊,你都这样了,就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吧,你想要做什么,就告诉为娘,我去帮你办。”
“娘啊,现在可不能告官,如今我只是平民,没有了那些高官同僚,若是把事情捅到官府,怕是他们会看在东宫的面子上,反水咬我们一口。”
齐维明急忙解释。
一边是东宫的太子和太子妃,另一边是曾经的探花郎,如今的平民,只要是长个脑子的,都知道这事该怎么办。
刘招娣冷静下来后,也开始唉声叹气:“儿子啊,现在该怎么办,这日子真是越来越过不下去了。今天李府的小姐,因为我没擦干净桌子,就扣了我半个月工钱,我一个月才多少钱,现在又缺了半个月工钱,要不是想到你,我差点就要走人了。”
原先他们的计划是,攒些钱,若是能把之前的人脉找回来,那么官复原职便有机会,又或者,走苏渺渺这边的路子。
但看今日的情况,苏渺渺是指望不上了,可让他们就这么回乡里,又不甘心。
现在乡里的人都知道,她刘氏的儿子已经中榜,还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无比风光。
若是就这么落魄回乡,怕是会被人耻笑一辈子!
这段时间,母子两人哪怕再如何艰苦,也都默契的没有提到这回事。
不管日子如何艰苦,总是要过下去的,两人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上床睡觉。
深夜。
就在母子二人熟睡之时,窗户上,忽然被人戳破一个小洞,一阵浓烟飘进来,渐渐被齐维明母子吸入肺腑。
很快,两个黑衣人推开门,他们径直走向床铺,把睡死的二人捆绑起来,一人扛起一个,直接下楼,扔进外面等候着的马车里面。
车夫带着斗笠,他什么也没说,沉默的赶着马车。
车子行驶在夜色中,没有走官道,直接从小路走。
路途颠簸,越走越远,可马车里的母子二人,却呼呼大睡,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马车一路不停,天光破晓之时,终于停在了一个小村口。
村口有人把守,见马车过来,刚想拦下来问,却见车夫腰上的腰牌,连忙放行。
“两个苦力,随便使唤。”
“看住他们,不许他们跑了,若是跑了,你们这地方,恐怕……”
车夫声音低沉,身形劲瘦,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只是脸上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模样。
身形胖胖的中年男人,含笑作揖。
他走到沉睡的两人旁,用脚尖踢了踢,然后说道:“您请放心,进了我们这里的人,断不可能有逃出去的可能性,这两人看着不怎么能干活,便给您五两银子,您看?”
“可。”
车夫接过银子,转身便走。
他驾着马车,随手把斗笠扔掉,露出一张普通却坚毅的面容,被面具遮掩大半,赫然是东宫的影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