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寒窗苦读十年,为的就是一举高中跳出寒门,从此光耀门楣,从此享尽荣华富贵。
苏渺渺这女人竟敢没经过自已的允许,就另嫁太子,还毁他前程,将他踩进泥里永不得翻身。
做梦!
这一刻齐维明不仅觉得到手的泼天富贵没了,还有作为男人的自尊,也被苏渺渺践踏的一丝不剩了。
花轿里的苏渺渺若有所感,挑帘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她心里有些疑惑,总感觉刚才好像有什么人在喊自已?
花轿在一片热闹声中,终于到了皇宫,礼部的司仪官先引着新人,去给皇帝和皇后磕头,再拜天地,才送回洞房。
拜高堂时,苏渺渺并未对上首坐着人有所疑惑。
虽然她的记忆中是夫君的父亲早就已经病史,母亲也在她来京城时便去了,但向来应该是夫君请来了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坐在高堂上,她只需要走过程就行了。
陆治渊得按照规矩留下招待一众喝喜酒的官员,只能让喜嬷嬷陪着苏渺渺先回洞房。
苏渺渺蒙着盖头什么都看不见,直到她回洞房的路上,听到有侍女窃窃私语。
“太子妃那身喜服可真美。”
“可不,我还看见那喜服上绣着孔雀和山河图。”
“你们两个没见识的,太子妃娘娘是正妃是妻,自然要秀孔雀和山河图。”
三个小丫头似乎说的正开心,却被人打断了,催着她们赶快去干活别偷懒。
苏渺渺耳力自来比普通人好一点,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暗暗惊讶。
太子妃?
喜服上秀孔雀和山河图?
那不就是她今日穿的喜服!
苏渺渺越想越不对,出奇多的聘礼,豪华到过分的喜服,再有陆治渊派来的喜嬷嬷,都不似普通下人。
她想着想着,又便忍不住头疼,熟悉的画面再次闪过,只不过这次停留的时间很长也很清晰。
记忆中那个新郎似乎不是陆治渊,而是另外一个人。
可为何总是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长什么样?似乎身形身量也和陆治渊不大一样?好像比陆治渊更瘦弱一些?
苏渺渺不知道自已想了多久,等回过神时,已经是掌灯时分,连招待宾客的陆治渊都被内监送回来了。
丫鬟婆子们道了喜,放下合卺酒便退出了洞房,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蒙着盖头的苏渺渺,感受到陆治渊慢慢靠近,只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还没来的及做好准备,盖头忽然被掀开,抬眸,便看到陆治渊那张俊朗的脸,和他眸子里化不开的温柔。
陆治渊见她看痴了,低低笑了一声:“先喝合卺酒吧,日后可以天天看的。”
意识到自已失神,苏渺渺忍不住小脸一红,上前坐到檀木桌前,与陆治渊好好喝了一杯合卺酒。
合卺酒里一般都有放点催情的药,药量很轻,以助新人新婚之夜更和谐。
苏渺渺不知这茬儿,喝了合卺酒便由侍女伺候洗漱,只是越洗,脑袋昏沉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