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又怕自己当着皇兄的面说了,皇兄与九哥的关系更差,不管怎么说,两个都是他的兄长,他虽然知道他们因为这个皇位,永远都不可能和睦,可还是希望他们之间能放下那些偏见来。
为此,他还特地写了一封信给九哥,让赵先生一并带过去。
李泽又想起赵先生来。自己并未同皇兄提起赵先生想随车队去寻九哥,不知为何,他却能跟着一道走了,莫非是他自己同皇兄说的?
酒劲上头,李泽有些晕乎乎的,不愿想那些伤脑筋的事,只想挑些快活的说。
“皇兄,您和许婕妤,快些给臣弟生个小侄子吧!”李泽傻笑着说道,“这宫里头好些年没有小孩子了,臣弟看着淮哥儿家的双生子,恨不得把人拐到花间阁里养着再不还回去了……”
奇怪,皇兄怎么变成了两个,还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李泽往榻上一歪,干脆地就睡着了。
李渊满头黑线,从前被太后催生也就罢了,如今李泽胆子倒是大了,竟然也敢催到他头上。
再一转头,太后哭笑不得地叫了人来,将李泽扶到了里面去睡。
李渊看太后的面色虽然不大好,可也没有动怒,便知道她已经没有从前那样排斥秀秀了。
“母后……”他开口道。
太后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皇上不必同哀家解释。”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哀家也想明白了,许婕妤到底不是沈氏,她们行事举止截然不同,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哀家就算不愿见她那张脸,可生成那个模样,也不是她自己能够选择的。”
“皇上难得对哪个女子上心,哀家若是还拦着,只怕这皇孙有生之年是抱不上了!”
李渊微微皱眉:“母后说得什么话,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莫说孙子,重孙也能承欢膝下!”
“皇上这话说得轻巧,”太后长吁短叹,“你转年就二十有二了,先帝这么大的时候,已经……”
李渊头疼得很,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儿臣答应母后,到明年年底,一定让母后抱上皇孙!不过若不是皇子,公主母后也要一视同仁。”
“那是自然!”太后大喜,“公主最好,软软糯糯,雪团子一样的小人儿,哀家光是想想,都觉得心要化了!”
太后也喝了些酒,当下就要去翻自己的库房,看有什么好东西留给香香软软的小公主,被李渊及时拦住了。
“母后急什么,最快也要到明年呢!”李渊哭笑不得。
“说的是,说的是。”太后连连搓着手,巴不得立刻便到了明年,然而忽然又担心了起来,“皇上,那周家……”
李渊脸色冷了下来:“母后放心,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他放下酒杯:“朕捧了淑妃多年,如今乍然冷落了她,她定是忍不下去的,更何况朝中已有人屡屡弹劾周将军,一番逼迫下来,他就要忍不住了。”
“明年三月,北越皇子并使节进京,周将军已经上书称,北越狼子野心,为保京城平安,他愿带军班师回京,驻守在京外的凤鸣镇中。”李渊微微眯了眯眼睛,“朕已经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