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酒吧,同样的酒,她端着杯子差点摔倒,被他扶了一把,她抬头,那一刻他的眼神便如同此刻。
不过,曾经他在看的是她手里的杯子,此刻看的却是端着杯子的那个人。
原来如此女人自嘲地笑了起来,原来从头到尾所有一切全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她深深看了岚筠一眼,转头跟程愈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出现了。但是,你这样伤害别人,我祝你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岚筠喝了一大口酒,莫名其妙。
说好了只做炮友,那自然不该期待什么对方的真心。自己越界了,也不该绑架对方顺她的心意,更遑论是爱这种飘渺的东西。
虽然岚筠自己不太喜欢无爱的性,但她理解这种行为的合理性,不沾染爱情的性欲也只是一种单纯的欲望罢了,当然可以被满足。
况且,这是程愈的选择,她知道他对爱的逃避和恐惧,她也不希望他为这些受伤。
坐下来拍了拍程愈的肩,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的。被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习惯了。
那我今天不在这,你就由着她骂了?她恨铁不成钢地打了他一拳。
哎哎哎,酒要撒了。这不是有你在嘛,我还担心什么。
岚筠扶了一把他的胳膊,嘁,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说的这是他的地盘,丢人。
不丢人,被你罩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拉过她的手腕,将掌心放在自己凌乱的头发上,感谢小云保护我。
岚筠狠狠揉了一把,原本就乱的头发变得更像个鸡窝,少来,哪回都让我当恶人。
她就是这种性子,喜欢迁怒又爱哭。我可是嘱咐了你别说话,明明是你不给我表现的机会。
岚筠气得要踹他。
别别别,我自罚一杯好不好?说完将杯里剩了八分的酒液一饮而尽,喝完了,小云不生气了,行不行?
你慢点喝。她忍不住责备。
别担心,我酒量好。桃花眼里氤氲起一阵模糊的情绪,变得格外柔软,他叫来服务生又要了一杯,跟刚才一样,又懒散地倚在沙发背上,看着岚筠。
不过,说起来,刚刚那个是前任?她继续八卦。
前两三任吧,记不清了。他无所谓地说。
啧,找个固炮能死?她歪头看着他,问:体检有及时做吗?你一个大男人别到处祸害小姑娘。
做了,要不把我这一年的报告单都给你看看?
不看,没兴趣。别病死了就行。
小云,你说句好听的会死?
会,她仰头喝掉最后一点粉红色液体,会恶心死。
程愈无言以对,他默默将岚筠的脸代入了一些女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情景,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确实。
岚筠要了第二杯酒,正喝着便接到一个电话,说有她的外卖放在酒店前台。
好,我会去取,谢谢你。她挂了电话,若有所思。
果然,几分钟后便收到了魏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