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三尴尬地笑了笑,又硬是多喝了杯茶,这才寻了借口走了。
他去秀姨娘那边打了个转,自然知道秀姨娘寻他不过是找的借口,随便说了几句话,心里惦记着自己新得的那宝贝,匆匆走了。
秀姨娘站在院门口,巴巴地望着贺老三远去的背影。
转过头来冲着身边的婆子埋怨。
“三爷这是厌了我这里了,才说了几句话,就跟有鬼追似的要走!”
“听说是三太太那边的娘家老太太进了京了!”
秀姨娘撇了撇嘴,“这是在老家里待不去了,进京来投靠咱们三太太了?”
“也就是咱们爷心善,礼数周全了。”
婆子忙凑趣。
“谁说不是呢,咱们三爷啊,最是个心善心软的了。”
秀姨娘还想再多说点奚落之词,但到底人在门口,怕被人听了去,再被拿了错处,只得不甘心地闭了嘴。
心里却是想起昨儿见到的珊姐和瑚哥儿。
珊姐儿长得跟个能打虎的野丫头似的也就算了,那瑚哥儿居然瞧着硬朗了许多!
这可不是气煞人也?
而匆匆离去的贺老三,那是既没在秀姨娘处,也没在葳蕤院,而是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他直奔自己的书房,让人点起了两盏灯,把新得的那个什么手表给拿了出来,放在灯下细细把玩。
毕竟,之前在老岳母眼皮子底下,他也不好意思做出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来呀!
只见这手表的粗链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工艺,外表瞧着金灿灿的,应该至少是包了层金。
而那个水晶做的表盘,晶莹闪光,触手圆润,毫无半点瑕疵,打开旁边的小机关,就能将盖子打开。
盖子内侧上,一对胖嘟嘟的童男童女正咧着小嘴冲着他笑……咦?
贺老三揉了揉眼睛。
这童男童女,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呀!
这不正是珊姐和瑚哥么?
贺老三张了张嘴,有些懵了。
他又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摸了上去。
这似乎也不是画上去的呀!
究竟是怎么弄上去的?
且又怎么能画得这般像的呢?
而且老岳母不是说了,这是来通城的胡商卖与他的?
难道说,那胡商还有这种本事,看过了他一双儿女,竟能设法子再将画像印上去?
这是何等精妙神奇的手法?
他光是看这幅微缩的小画,就看了足足有两刻钟。
实在是爱不释手啊!
他这十年以来,实际上看自己一双儿女的工夫,也没有今儿这么长。
看完了小画,又去看那表盘。
想起林妍娘跟他说过的,这表盘上的时辰表示之法,他硬是铺了纸,拿了笔,在上头推演了一番,这才明白了这手表是如何表示时辰的了!
啊呀!
神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