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西侧葡萄架下的竹躺上,崔允棠在躺着补午觉,昨夜梦见陆怀卿了,寅时三刻醒来后,便怎么也睡不着。
许是葡萄香气太怡人,她怎么也没睡着。
崔允棠拿着陆怀卿临别是送的,半个手掌大小的墨色同心圆双鹿雕花吊坠,闭目养神把玩着。炙热的天气,握着这冰凉的墨玉,倒是有些消暑的感觉。
白皙的柔荑和温润霸气的墨玉,在日光的照射下,色泽行程鲜明对比。
送果子的侍女,一眼就瞧见那了墨玉,诧异的微微怔神,怕坏了规矩,放下糕点后恭敬福身离开,小巧的脸蛋上疑惑越来越浓。
后院拐角处,几个东宫的侍女,围在一处,窃窃私语:
“殿下把铜铃东宫府兵的兵符给了太子妃呢,太子是全心全意信任太子妃的。”
“太子妃似乎并不知道那东西多贵重,我适才瞧着她,在乘凉的时候,随意把玩来着,往日里,太子都是小心的放在书房书架第三层柜子里的紫檀木雕花盒子里。”
“太子妃莫不是不知道那东西的珍贵吧,咱们这些做奴婢的,是否应当提醒一下?”
“还是不要多事了。”
……
几人的对话,被小梨偶听见了。
她也不知,崔允棠手中的玉佩,竟如此珍贵,这几日都见崔允棠拿着,还以为是她与太子的定情性物呢。
小梨淡定的从他们几个身侧走开后,小碎步快了起来,裙摆摇曳不止,好似周遭陡然涌出一团劲风。
“主子,您要的《伤寒杂病论》取来了。”
崔允棠抬眸眼内流光溢彩,惊喜的接过:“我得多瞧瞧这方面的书,人吃五谷杂粮,总是会有不舒服的时候,有备无患嘛。”
小梨不安的四下探头,似在躲着什么。
“怎的,我看的这是医书,又不是禁书,你这小心翼翼的样子,是做甚?”崔允棠被小梨的小表情逗乐呵了。
回过神,小梨尴尬低声言说:“您拿着的那个玉坠,不是定情信物,是掌管东宫府兵的兵符。”
崔允棠挑眉,樱桃唇微微紧了紧后,笑得露出洁白的皓齿,她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我知道啊,太子给我的时候,我便知晓了。”
好在不是定情信物,若是,她还不好意思,整日里拿着呢。
话说,这玉佩的润感真好,握着真舒服。
小梨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结结巴巴道:“您,您知道啊?”
崔允棠从躺椅上起身,双手往上,双脚踮了踮,舒张了下筋骨:“我知道并不稀奇,倒是你太小题大做了,也就是一个玉佩而已。”
说罢,她把玉佩往腰间挂着的香囊上塞。
她对着东西,确是没有太大感触,也知晓是权利的象征,可这又不是玉玺,犯不着小心翼翼。
小梨的嘴巴长成了‘O’字形:“主子,这可是兵符,虽然是府内的,可也是兵符啊,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些。”
“是,是是,我知道了。”
这兵符能出什么问题,她最近都不能出门,整日里就在东宫闷着,难不成还能丢了碎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