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说女人心海底针,夫人在想什么小弟真的猜不到啊。”傅七夕打趣地说着。
明如许还是没有说话,但是现在他的表情和刚才已经不太相同了,若说刚才只是看戏的模样,那他现在的表情就是在认真地等着高潮的来临。
人们渐渐失去的兴趣,也许是因为等地太久她始终都没有上马,也许是因为觉得她一定失败,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互相聊开了——
就是这个大家都不再那么关注的时候,许心湖步子快了起来,随着马步借了个力翻上了马背——“啊!”这声“啊”不再是许心湖发出的了,而是周围的宾客的惊讶之语。
所有人几乎都立时说不出话来,各个都只是干干望着院中的一人一马,而那种惊讶之情不亚于见到了一些他们不敢相信的事——比如奇迹:但见院中马儿依旧是绕着院场小步地奔走,而没有鞍的马背上的青衫人缓缓控着马僵以掌握方向……马的律动和马背上的人是如此的契合,以至于直到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那匹“疯”还是平静地小步奔着,没有一丝焦躁——简直就像一匹驯服无比的宝马……众人皆张口结舌了很久,连感叹和赞许都不记得了。
“果然是好马。”老夫人终于也可以放下那颗早就提到嗓子眼的心了。
“婶婶说得是。”应着,林少爷的一双眼睛却一直盯在马背上的人身上。
——成功了……
绕了几圈都没有异样,许心湖知道她成功了,于是缓缓俯身轻轻拍了拍马儿黝黑发亮的颈子道:“辛苦了,马儿。”
马儿应声地低嘶了一声。
马儿的回应就像是在回答她的话,这令许心湖顿时放宽了心,那沉重的压抑瞬时间消失无踪,她终于露出了和这晚霞一样的粲然笑容——
见到眼前的景象,在场的宾客无不动容,包括明总管在内都看得陶醉其中:微红的天际下,幽亮黝黑有着柔顺温和色泽的宝马之上,一束随和风轻轻飘然的青丝,加上一位映着红霞虽然不加任何修饰粉黛却依然如初莲展放般柔美和悦的面容,有着天仙一般超然想象美妙的令见到它的人心都要忘记跳动了的那欣然一笑……
这次不止是明总管像其他人一样顿时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此刻的感受般傻傻地望着院中的人,就连傅七夕都早已将一干说辞忘诸脑后……
许心湖并未注意到周围的一切变化,她只是终于松了口气地等着向明如许示威——但当她行马间准备盛气凌人地藐视那个家伙的时候,她的心也像其他人一样顿时停住了——那边坐着的黑金花纹相间的男子,在微红的映射下轮廓居然如此的完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点都不闪避她的目光,而最令她窒息的就是这个人用着她从未见过的一种表情回馈着她:眼神里带满了沉静,远的飘忽不可捉摸,还有那一抹弧线——没有丝毫邪气,有的尽是红霞下的柔和……是光的关系吗……
忽然意识到自己盯了他太久,许心湖白了明如许一眼,将目光收回到马儿身上——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此刻脑海里依然还是那个混蛋讨厌的笑容……
绕过几圈后,翻身下了马,许心湖来到明如许面前,说出了一句令旁人完全听不明白的话:“我终于赢了。”
“娘子马术了得。”明如许赞同地笑了笑。
“不必夸奖,你若不服,大可上来比试。”许心湖才不怕他。
“比试就不必了,”明如许笑得过分无辜,“我根本不懂骑马。”
——什么?!
——不懂骑马?那不是……明摆着只是想看她出丑而已……
——又被耍了……彻底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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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结束后送客将完,明如许和许心湖也要告辞了,只听许心湖对明如许说道:“你的承诺你可记得?”
“当然。”明如许很有兴趣听她下文。
“既然我赢了赌约,我所要求的事你都会答应?”
“亲扇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