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人也重重摔在地上再起不来。33kanshu万世抢过贼人手中钱袋,扔给了刚刚赶到她面前的胖子,胖子气都喘不过来,却还要坚持道谢:“多……多谢女侠……”
万世一听他叫自己女侠,便熟练而得意地作出女侠风范挥手道:“不必道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本女侠应该做的事。”
她才一转身要走,就被人用力拉住自己的细腕,生生整个人被扳了回去,只见眼前一个半老徐娘愤怒地指了指地上散坏的珍珠首饰怒不可遏道:“你这姑娘不许走!砸坏老娘的摊子,这笔帐怎么算!”
万世不在意地喊道:“胡子男!”
可是喊了也没有人应她,她一边转头一边怒道:“你为什么不回答?胡子……”再一看自己身后的那条街,万世的怒喝嘎然而止:这条街是她来过的那条街吗?……七零八落的满街烂摊子、人仰马翻坐地难起捂头抚脑之人、本在摊子面上却几乎全部都散落在地的各种商品……而她要找的迟星瞻,却还在远处慢慢地被一群人围着要求赔钱呢……
万世吐了吐细舌,女侠的戏到此演完,又指了指迟星瞻的方向,一双慧黠大眼望着老板娘说:“你去找他赔吧。”
见这姑娘说完就顾自逃走了,老板娘看了看自己的一地珍珠,恨恨地回想着今天的一切,道:“我今天这是倒什么霉了?都跟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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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高了,许心湖人都困了,再看众人,也有不少人在暗暗打阿欠。
她身边的青衣少年青袖一落,白子落定重围之中。
“好!好棋!”
“好招啊!侄女婿!”
许心湖和其他昏昏沉沉的人一样,被惊得清醒。她一听好棋,便转头去看了一眼,然后似早已料到似的冷哼了一声:的确是“好棋”,“好”到一个极致,好到她身边这些观棋者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可以赢他的地步……反正许心湖已经看明白了,无论她这相公下得多么可笑幼稚的棋,他们都会说“好棋”的。
许老爷捋了捋胡须,望着中路棋盘,又沉思了起来。许心湖解读他爹的神情,大概是这样的:“中路这条“小白龙”,是该吃呢,还是先留着呢?老夫已经搁置这路棋这么多手,好女婿怎么就看不出这里是死棋呢?怎么就不去救这白龙呢?这样下去,总是要吃掉……那不就是好女输了吗?唉……为难为难……”
许心湖看着这盘早该在一个时辰前就结束的最没悬念的一局棋,就当是为父亲解难,便笑着对父亲隐晦道:“父亲,‘白龙’浅水,救不出生天的。”
“什么‘白龙’?”许老爷装起了糊涂。
许心湖见他是故意的,再忍受不住,便继续道:“一条白龙游至江中,被重重围困,且不说这条白龙是否自知已无生天之望,单讲捕捞之人,明明心中有稳,却不下手了结了它,父亲你说,他到底不忍心下手,还是不敢下手呢?”
“怕是为难吧……”许老爷会意归会意,还是为难。
“怎么会为难呢?”许心湖知他下不了手,“成败一手,并不为难呀。”
“心湖,莫再打扰你爹专心。”许夫人都看不下去了。
许老爷这一子举了半天,也不知该落在哪里,半局残棋——残的不是他,只是他无论下到哪里,似乎都必赢无疑……沉思半晌,许老爷最终将黑子落在己方的眼目内。
——自己堵自己的眼目,许心湖顿觉她的父亲好绝啊……
就在这时,许心湖身旁的青衣少年突然将手中把玩的白色棋子弃回盒中,作礼道:“小婿甘拜下风,实在不是岳父大人的对手。”
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惊讶,棋下半局,他便突然弃子认输?——当然这是应该的。
许老爷赢后,反而轻松许多,半惊半喜道:“贤婿招招沉稳,潜力非常,令老夫不得不完心以对,很久没有这么认真下过棋了,哈哈哈哈……”
“岳父大人见笑了。”明如许笑得洒脱。
“贤婿加以时日,老夫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众人倒是配合。
“小婿还要向岳父大人多讨教。”
“为父也十分喜欢与贤婿对弈,不过隔山差水,实在无法时时如愿;还好心湖平素也爱对弈,你夫妻二人正好可以慰以闲情。”许老爷不怀好意地撮合道。
“棋已成局,天色也不早了。父亲母亲,各位叔伯,相公,心湖先行告辞。”许心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从座中立起,转身优雅地迈出第一步——不,还没有迈出去,便突然被裙下之力缠住步子,一个不稳倒身侧!她这一倒众人皆惊,一时反应不过来。
身侧正好坐着一人,见她向自己倒下来,立起欲截;只是这人还没有完全立起,便被她压了下来——这人重心不稳,一手截她,一手按在身后桌上:只是这人一按不要紧,不偏不移正巧按在了支出石桌面的玉棋盘腾空在桌外的一角上!顷刻间,众人只见一青一白两个人影倾斜,一张玉棋盘也跟着倾斜下去——
“哗啦哗啦——”一地的棋子散落声音。
“啪!”一张玉棋盘落地发出的声音。
“啊!”一个老人惊呼的声音。
“呼。”一个少年总算立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