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爹自己连这么点钱都要向人要呢?”
赵宝贵突然沉默了。okanshu
拿起良玉写的信,长梳将它递到火光前,让它慢慢地燃烧起来。
赵宝贵见她这么做,突然站起身来去抢,而他急于情势的起身,却将手边的茶碗打落在地支离破碎。
清脆作响的瓷器破碎声,并没有停下长梳手中的动作。
赵宝贵看着快要烧到一半的信,眼中满是即将失败的落寞。赵宝贵没了办法,便快步上前去抢她手中的信,慌乱中更紧紧抓住了她拿着信的手腕。
突然,门被打开了,一个人踉跄地走了进来,见到两个人拉扯的情景,楞在那里:“发生什么事?……娘子……”来人又转头看着赵宝贵,“……他是谁?”
“我不认识他。”长梳冷静地说着,试图扳开他的手。
赵宝贵却突然抓得更紧,长梳顿觉不对劲,再抬头去看面前的人时,只见赵宝贵滑头地死死抓着她不放,眼神中更满是凄凉和不舍:“福芸,你忍心这么对我吗?”
“你说什么?”长梳急道。
“福芸?……”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长梳的相公,听到厅中打碎了东西,便过来看看,谁知不仅让他见到自己娘子和一个陌生人拉拉扯扯,甚至还听到这个陌生人这样称呼他的娘子,他有些急,大口喘着气,“……他……他……为什么叫你的闺名?”
“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是衙门的人!”长梳担心地看着自己的相公。
“为什么你突然变了?你刚才不是说要和我走吗?我从家乡千里迢迢来看你,你不是也没有忘记我吗?”赵宝贵痴情地看着诧异地看着自己的长梳,“你为什么要把寄给我的信烧掉呢?你真的忍心吗?不过没有关系,如果你真的烧掉信就可以忘了我,那你就烧个够吧。”
说着,赵宝贵另一只手拿过桌上的破包袱,用力一散,里面竟掉出十几封写着“宝贵收”的信。
不待长梳回过神,她的相公已经踉跄地扑到桌前拿起那些信,“娘子的笔迹……”然后打开信来看,草草溜过两封,已经让他咳的越来越厉害。
“我没有写过信!”长梳想要阻止相公看那些东西。
“……你……你竟然……还要和他远走高飞……咳咳咳!咳咳咳!!”相公已然被这些信的内容气的重症爆发。
“福芸,你为什么反悔呢?你烧掉的这封信里,不是说时机已经成熟吗?”赵宝贵哀怨地看着眼睛都要瞪出来的长梳,“你刚刚不是说,一切都等你把这碗银杏茶送给你这相公喝完再说吗?可是你又为什么要烧掉它呢?我很心痛啊!”
“闭嘴!无赖!”长梳简直想生吞了他。
“什么……你要给我喝那个东西……你……你……咳咳咳咳咳咳……”她的相公惊恐地看了看地上碎掉的茶碗,突然冲上去使劲地摇晃她的身体,“……我不是叫你扔掉房梁上的那些东西吗……你现在要跟这个小白脸跑……咳咳咳……你瞒着我……你毒死明少爷不够……现在连我也……”
长梳猛摇头:“他是衙门的人!”
“你在骗我!”相公咆哮道。
“那些东西用完了我怎么会留着做把柄呢?!”长梳已经被他咆哮地六神不清,“——早就丢到湖里了!!”
但她一说完,就突然不可言喻地转头看着赵宝贵,只见赵宝贵得逞地笑道:“福芸,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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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将破晓,公堂之上的人,纵然睡到一半被叫起,也都强打精神。
师爷记录着堂上跪着的妇人和她夫君的每一句话,大人在堂上听得入神,堂后的许心湖一干人等却是听的揪心。
记录完和良玉说的差不多的过程,长梳还是一如往常地冷静。
大人听长梳叙述完下毒的过程后,叹了口气,沉沉说着:“你这妇人心肠歹毒,不想倒也坦白,只要你说的都是实情,本官将你送押知府公堂判决时会禀明知府大人,看能不能将你从轻发落。”
长梳抬起头对大人说道:“多谢大人。”
“如今明少爷不省人事,即便是大夫们寻得法门解毒,恐怕也……”大人惋惜。
后堂听着的许心湖心中一震。
“明府财大气粗,竟让这土法毒药搅和的天翻地覆,大人不觉得奇怪吗?”长梳目光如炬。
“这……”
“我既然曾做过一次这样的事,又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进到明府呢?”长梳说道。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指使你?”
“大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