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明兄。kanshuchi”
许心湖似乎毫不在意他的这个骗局,反而气定神闲道:“既然如此,便劳烦傅少爷见到明少爷时代为转告,这笔钱我受不起。”
“我也没有见到明兄 ……不过既然是赌约赌注,这七十万两的事我事后也对明老爷说过,是得到明老爷的应允,心湖放心使配便是。”傅七夕转头向明老爷求证,明老爷于是对他和许心湖点点头。
“既是随我使配,那我便决定将这笔钱配还明府。”许心湖目光肯定,似是早料到傅七夕这么说。
不过她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一时愣住:眼前这个许小姐,句句不让人,可是又甚为有理,让人着实无法回驳了……
傅七夕研究半天,居然让他想到怎么接许心湖的话,“……现在这个时候,我想就算心湖你要把这笔钱送给明老爷,明老爷在没见到明兄之前也不会这么容易收下吧……”傅七夕迟疑地看向明老爷,只见明老爷猛朝他点头,仿佛极力感激他帮自己找到的不收许心湖这大礼的借口。
“那明少爷何在?”许心湖于是笑道,“该不会是识破了这成亲假局?”
万世突然搭腔:“我早就说了明大少才不会这么笨呢!他会走,我看就根本没打算回来!”
傅七夕无奈地搔搔头牢骚道:“哎,我也知道,但是有什么办法……去哪里连我也不告诉,都不知道这朋友是怎么做的,还要帮他善后,解释一大堆有的没的!”
在书案前的明老爷此时开口说道:“心湖,镜儿和万世假成亲是我应允的,莫怪他们,是我的过错。”
许心湖摇摇头,平静地回答明老爷:“心湖不敢。”
“说起来,老夫和在座的各位也是一样,在这三个月里,直到这件事结束如许离开,我也只是参与的其中的部分,心中此刻不免还是有着各种疑惑……这一点,各位该是一样。”明老爷环视四座,目光定在许心湖身上,“今日聚在这里的这些孩子都是参与婚约,心湖自然也在这其中,虽然事件已经结束,但我们几个如同几块碎片,要知道这件事的原貌,或者是揭开心中疑惑,我们须得一起来寻个明白。”明老爷说着说着,不由还未提及就叹了气,“哎……整件事皆因我而起,个中情由的确说来话长……”
众人默默听着,明老爷娓娓道来:
“年初的时候,我随几个朋友到塞北做纸墨生意,正逢黄沙袭来,无法前行,只能落脚到边塞客栈整备休息。那时遇到了同是江南来塞北走商茶叶的许老弟——也就是心湖的父亲。我二人就在那昏天黑地的地方,鉴赏古玩画作,然后举杯吟诗,畅谈一夜。我与许兄情投意合,更发现彼此有许多相似之处,塞北得遇知己,真是相见恨晚。随后得知我与许兄各有一儿一女,年华相近,不及多想,我两人便将各自儿女画了下来给对方看过,之后一拍即合,心生了想要撮合这一对儿女的意愿。”
说罢,明老爷从书案边画筒中取出一个画卷,慢慢展开示意给众人看:“这便是许兄所画的心湖的画像,心湖应该认得许兄的画迹。”
许心湖漠然点头,这画像她之前就看过。
“我与许兄商议一阵,发现这两个孩子表面毫不相干,却莫名地相辅;但常年以来各自形成的性格南辕北辙,若轻易将他们二人放在一起,必然势呈水火,只怕成不了喜事;于是出于对两个孩子的了解,知道年轻人相处需要循序渐进,我也知道平日里如许很爱和人打赌,便顺势随了他的兴趣。回到诸州后,我便拿心湖的画像给如许看,对如许说我这趟去塞北从商队里听来一个怪事,苏州有这样一位许家小姐,如果说如许是魔星,那这位小姐就是克星——专克魔星:生来见不得不正义之事,逢不平必伸张,还尤其憎恨纨绔子弟,倘若遇到,必定言辞教训,不过许小姐高傲自负,上门求亲的人看都不看一眼便拒绝,倒是得罪了不少人……如许要是遇到这样的人,只怕都要甘拜下风。”
听着这段许心湖的“传说”,座中就属傅七夕和万世笑得出来。
“不想只这样一个激将法,如许便有了兴趣,我便顺水推舟说这几年来我四处走动无暇教导如许,以致他变得游手好闲疏于管教,要是有一个这样的人能克制他真是好事一桩,我打赌如许绝对会对这样的人甘拜下风。意料之中,如许果然应承下来,我便与如许定了一个赌约。”
“赌约?”许心湖听到了一个敏感的词汇。
“不错,”明老爷自怀中拿出一张发皱的纸,在众人面前展开来,说着:“这是在你们成亲前几天我和如许所定的赌约,内容是要如许和这位许小姐以成亲三个月为期,如果许家小姐和如许相处安然直到三个月结束,便是如许胜,反之,则是我胜如许负。若是如许胜出,作为赌注如许可以继承全部明家事业和财产,而我就淡出隐退从此不再过问如许的事。相反若是如许输了,我便声称要另寻他人继承家业。最后这个赌约就以我夫人的名义作保,我父子二人都不曾对人提过。”
许心湖听到这里,便说道:“这个赌约我是知道的,那份画像我也见过。”
明老爷面露惊讶:“……何时?”
许心湖平静回答:“婚约快要结束的前几天,明少爷曾说起过与老爷的这个赌约,为了取信于我,将这画像拿出来给我看过。”许心湖接着道,“不过想必那是为了暂时稳住我。”
她一说完,众人都不无惊讶地看着她,因为她这种说辞,这种表情,这种口气,像是完全在说别人的事,无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