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被他这样一句话顿时压下去,顿了顿,她看着他说:“镜少爷你真是个好人。paopaow”
明镜听到她这样夸奖自己,突然问道:“那如许呢?”
许心湖斩钉截铁:“他是坏人!”
“在心湖看来,他是坏人,也是心里最不可替代的坏人。”明镜突然说。
“谁叫他欺骗我感情?!”许心湖故意回答。
明镜转头看着水面,淡淡地说着:“母亲说过,每个人心里都种着很多树苗,人就像农夫一样,每天会给这些树苗浇水。有些树苗多浇一些,有些树苗少浇一些。这样日积月累,渐渐成了习惯。直到有一天,当农夫恍然抬头去看时,会发现,有一颗树苗原来早已长成参天大树,将这颗心装的满满的。”
许心湖听到这里,心中一揪。
“还记得心湖你被贼匪绑架那天夜里,我和步少侠救下你们,你却昏倒。回来的一路上,你昏昏迷迷发梦中都是在咒骂如许。”明镜说着,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猜想,那时差点葬身刀下的心湖,在那一瞬间心里面想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如许吧?”
许心湖突然呆住:那时那柄刀劈下来,她才死死记得那个大汉的眼神,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恐怖……但是当时,的确是脑子里闪过无数明如许的眼神……
只是想到这里,许心湖便莫名赌气起来:“……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傅七夕那日将话都说明,可能我到现在我连他想要做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可是就算一切都清楚明白,他却一走了之……这样反复无常的人,我都不知道他哪一句是真心、哪一句是假意?”
明镜转身深深看着许心湖道,“如果如许不是当真待你,也不会将私己财产都留给你,一身孑然失踪。”
“他道德标准根本就是乱七八糟!——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他给我我就必须收下吗?他难道不懂有些东西是不能赔偿的吗?”许心湖正视明镜,“……在他眼里,什么都可以用钱解决,我和他就是因为十万黄金而缔结婚约,所以他理所当然用黄金来搪塞我,那么对我和对别人又有什么区别?……傅七夕当日那般说辞,我虽然感动他那份待人的情谊,可是他……”许心湖语带颤抖,“……对我……”
“心湖,”明镜知道她的想法,也看出了她眼中的矛盾,顿了一下,才说道,“那天之后,你可曾再去过如许的书房?”
许心湖摇摇头。
“如许离开之后,父亲没有动过如许的书房和湖心畔,一草一木,一如当初……”明镜长了口气,若有所指地对她说道:“……那或许,你该去看一看。”
许心湖双目闪光,突然点了点头,转身疾步离去。
她前脚才走,万世来不及拦下便和她擦身而过。
万世来到明镜处,突然拉住他手臂笑道:“镜少爷,我们去月老庙玩啊,那里很好玩!”
没等明镜说句话,万世便三两步拉着他出了别院。
……
今晚的街道,比白天还要热闹。
通街彩灯伴着一个个年轻人来到月老庙。一眼望过去,有的在上香,有的在写月老牌,总之是求一求月老,在差不多的时间差不多的地点出现一个差不多符合自己全部要求的差不多的伴侣。
而还有一些年轻人,喜欢追求刺激,于是加入月老庙今夜的牵红线比赛阵营——万世拉着一头红线,在向神桌对面一样牵着一条红线的明镜眨了眨眼;不过不只是万世,在神桌这一面万世旁的所有年轻女子,在看到对面的明少爷手牵一根红线的那一刹那,都心花怒放地自动忽略明少爷身边的所有牵着红线的男子,眼里心里,都是满满地透着自己的这头红线是牵着他手中那一根的美好愿望……
一旁看着万世胸有成竹完全不在乎那些女子的模样,傅嘉溱面露疑惑。
“哎不用担心,傅小姐,大小姐有把握!”步劲峯满不在乎地站在一旁。
傅嘉溱可不这么轻松,“如果牵不到,便是没有缘分。”
步劲峯看她紧张起来,反而笑道:“哎傅小姐,这缘属天定,份乃人为啊!”
傅嘉溱转头看看他,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你做了手脚?”
步劲峯立刻撇清:“不是我做手脚——是大小姐!”
傅嘉溱这才安下心来等着看众人拉开红线。
步劲峯见她安心,突然觉得有趣:“没想到傅小姐这么在意大小姐的事。”
傅嘉溱没打算回答他的话,只看着万世那边。
步劲峯找不到话题,这样干干陪她在这月老庙里站着看着来往的男女都在对他和傅小姐站在一起的画面窃窃私语,他有些不自在,于是乱找了一个话题:“啊……啊傅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换件别的颜色的衣服穿啊?”
傅嘉溱缓慢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盯着他。
“呃……我随便提提,没……没什么别的意思。” 步劲峯觉得这目光不太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