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方挑眉看向面前的小陈,小陈回以最纯真最诚恳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为什么这样看我?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像我这样不借机偷懒,反而还主动找活儿干的员工可是很少了。
这时小严直拉了拉严谨方的手,“爸爸,我能和妹妹去玩儿了吗?”
“去吧。”严谨方看着小严直和小江妮手拉着手跑远,这才回头看向小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当初应聘的职位就是米老师的助理。”
一楼大厅基本上所有员工都到齐了,老员们一听严谨方的话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别看严谨方平时嘴毒的连钱多福和米乐乐都不放过,但大家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严谨方就是再嘴毒,人家跟钱多福和米乐乐的交情也不是他们能比的。
你觉得严谨方上位了,米乐乐下台了,就能挑拨离间了?呵呵,多么天真的想法!
老员工个个都兴致勃勃地悄悄围观着,没有一个出言提醒的。
反倒是新员工的心思都被这一幕给挑起来了。
什么团队都不能有两个及以上的老板的,因为权力这玩意儿那就不是能够分享的东西。
也许原来严谨方和米乐乐关系不错,但现在米乐乐下去了,严谨方上来了,严谨方又是一个大男人,但凡他还有一点男人的血性,他就得有点想压米乐乐一头的想法。
当米乐乐回来,当新旧老板同时在线,新员工们都必不可少的想到了站队的问题。
只不过昨晚米乐乐来得太晚了,一来就又开始了工作,所以大家也没能来得及继续考虑这个问题。
小陈是个狠人,一大早就把问题摆出来了。
他们一边敬佩小陈,一边就开始为自己悄悄地打算了。严谨方怎么表现就是他们稍后怎么站队的决定因素了,他们可得好好观察。
一时之间大厅的气氛竟是安静又紧张的可以。
这时还陆续有家长送孩子过来上课呢?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气氛,还以为怎么着了呢。
小陈这时候就体现出了在读研究生的强大心理素质,一点没有因为被密切关注而心慌气短,只听她朗声回答道:
“是的,严校长,我的职位的确是米老师的助理。我也没有说我不干这个职位了,我的意思是,周六周天的时候,米老师既然回来了,用不着我,我干站着不也是浪费时间嘛。你看我们托管这么多人,别的班也挺忙的,我过去帮帮忙不挺好吗?”
最后她还开玩笑道,“我不会多要薪水的,就还按照先前谈好的来。这样一来,我可是干两个活儿拿一份钱。严校长,我这是还给我们托管省钱了啊。”
话说得多好听啊,一点都不像平时她表现出来的内向,不善言辞。
老员工们互看一眼,低头都偷偷地笑了。
有戏看了。
新员工们有那傻的就想了,哎呀,看人家多会说话多会主动表现啊,他们怎么就没能提前想到呢?
而那聪明的就想了,优秀!都是同期新人,怎么人家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从萌新到正义表的蜕变呢?听听这话说的多么正义凛然,多么为工作着想。
就算严谨方和米乐乐听出了暗中的算计又如何?只要人家没明确说出口来,那么就只是单纯的为工作节省成本并创造更大的利益!
你也别点破。你要是点破了,我就敢打死不承认,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职场江湖,进退皆刀。
严谨方一点头,“你说的对。”
小陈顿时笑开,她赢了。
严谨方却在这时话锋一转,“不过你都为工作着想了,我身为负责人却不给你相应的薪水的话,那就是我的问题了。这样吧,各位……”
他转头看向了其他人,“快上课了,也来不及讨论了,那就现在决定好了。有人愿意跟小陈的工作换一下的吗?当然了,薪水也换。”
“薪水也换?”小陈这下子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她在高三组的薪水可是比小学组的薪水高的,“严校长,你……”
严谨方冲她打个闭嘴的手势,“你别急,该你得的报酬我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其他人也听一下,先前一周小陈已经上过工了,所以先前一周的薪水不算在内。就从今天起,有人愿意跟小陈的工作交换一下的吗?”
他的话声也就刚落吧,立刻就有人举起了手,“严校长,我愿意。只是我就是个大四的学历,小陈学姐却已经是研二了。我们的学历有差距,那学生们会不会……”
今年新招的员工可不只小陈一个,但小陈绝对是学历最高的那个,所以一开始招她就是为了给米乐乐做代班助手的。
其他人当然不是没想过竞争,但人家的学历在那儿摆着,那可是硬实力,所以大家才没多想。
哪怕是严谨方现在开了口子了,其他人也在心里挺犹豫的。带高三组和小学组可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弄不好当场被考住都有可能。不是谁都有米乐乐的勇气,才高中毕业就敢带高三组的。
他们这一犹豫,让大花抢先了。
大花其实也没底气,这在她主动提及学历差别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了。但她有动力。她家的条件不算好,学费都得是自己申请助学贷款。原来她是自己干家教,后来听说乐学托管招新之后,她立刻就来了。比自己干赚得多,还不用担心招生的问题。
高三组比小学组的薪水可是多不少,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的话没说完,就静静等着严谨方的决定。她这时想的是,无论严谨方的决定是什么,她至少为自己努力争取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