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会害怕。”聂少濯在说这话的时候,林溪瑶觉得他应该是在笑的。
“真的?”林溪瑶边说这话,边往他身边挪,“男生怕黑,很丢脸的,不过最后你怎么克服的?”
“每次我很害怕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我爸在旁边微笑着看我。”聂少濯的话丝毫没让林溪瑶觉得安心,反而浑身发冷,她又向他身旁挪了挪,“呵呵,你爸确实就在你身边。”灵位就在抬头可见,除了夜晚看不到。
“是啊,我有一次忍不住快要向我爷爷妥协的时候,就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有一只手托住了我往下掉的身子。”聂少濯话刚说完,他就感觉到有一双手,正抱着他的胳膊,呼吸沉重,却又强忍着说道,“这个故事有点煽情,能说点别的吗?”
“这不是故事,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聂少濯认真地说道,“可以帮助你克服恐惧。”
“不,我不害怕。”林溪瑶坚持道。
“那你抱我那么紧干什么?”聂少濯奇怪道。
“我感觉有点冷了,我们靠近一点,彼此取暖。”林溪瑶眼睛不敢四处乱瞄,更不敢抬头,万一真看到聂少濯的父亲,那就离死亡不远了。
“冷吗?”聂少濯问了一句,接着伸出手,把她搂进怀里,“这样抱着,才可以互相取暖。”
“确实舒服多了。”林溪瑶松了口气,他身上的体温传递到她身上,让她温暖的同时,也驱散不少恐惧。
不过身体暖和了,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都说人懒散的时候,瞌睡虫最喜欢钻进人的身体,林溪瑶慢慢靠在聂少濯的怀里睡着了。
清晨第一缕曙光来临之际,聂家终于有了点动静,最早起来的还是佣人吴妈,她看到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刻意放慢了脚步,开始忙碌的一天。
聂韬雄向来是比较早起的,他习惯了要起来晨练,这是他年轻时候,一直维持下来的习惯。
他特意向客厅扫了眼,看到那对相依相偎的人儿,眉头皱了起来,接着又慢慢舒展开来,哼着小调出门。
聂少濯是比较浅眠的,一点风吹草动就醒转过来,早在吴妈经过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是懒得睁开眼睛,继续闭着眼睛休憩。还有他怀里多了一个人,他怕吵醒她,她又开始在他身边叽叽喳喳。
林溪瑶睁开眼睛,一夜无梦的睡眠,让人浑身舒爽,可怜某个被她当成床的人,全身僵硬得快要麻掉了。
她习惯性的伸一下腰身,这不伸还好,一伸就碰到了东西,听到沉闷一声,林溪瑶才后知后觉的转过头,看到他阴沉下来的脸,立马退出他的怀抱,一脸真诚道,“早上好啊。”
聂少濯看着林溪瑶摊坐在地上,勾了勾唇,心情愉快道,“林溪瑶,你输了。”
“什么意思?”林溪瑶刚睡醒,脑袋还没有跟上来。
“比赛。”聂少濯好心情的提点道。
“……呀,不算!
”林溪瑶赶紧起来,重新跪在他身旁,“你不能这样,对我不公平。”
“聂家列祖列宗都看着,你若是反悔,不怕他们天天晚上找你算账。”聂少濯威胁道。
林溪瑶想到了昨晚聂少濯给她讲的故事,突然毛骨悚然,站了起来,“输了就输了,我林溪瑶输得起,说吧,要我做什么?”
“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聂少濯仍然停止着背脊,面对着前面的灵位。
“那你慢慢想,我就不陪你了。”林溪瑶浑身都像散了架子一样,虽然说睡得舒爽,毕竟不是在床上,身体还是不怎么舒服。林溪瑶回头,看了眼那个给她当床的男人。
中午,林溪瑶准时出现在餐桌上,每个人看到她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聂韬雄看到她,完全当她是透明的,什么都没有说。
聂磊光看了聂韬雄一眼,见他不发话,他也不好说什么,严希正要说什么,都被他压住了。
聂少峰上班了,不在家里,不过聂竹婷热情地过来拉她的手,不理会严希投过来的眼神暗示。
“嫂子,你应该饿了。”聂竹婷笑着说。
“再怎么饿,也没有你二哥饿,昨天没吃多少东西,又挨了打,现在还跪着,说不准……”林溪瑶话未说完,就听到餐桌首位传来了声响。
聂竹婷迫于聂韬雄的威严,一时不敢接话,心里却有点佩服林溪瑶的勇气。
正在这个时候,吴妈跑过来道,“不好了,老爷子,二少他倒下去了。”
聂少濯真会挑时间,看来她前面说的都白搭了,还以为他能够熬上那么一会儿。
聂磊光见聂韬雄变了脸色,立马起身,“我送少濯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