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聂少濯会跟她解释,没料到他突然沉默下来,脸上带着受伤的表情,声音低沉地说,“我当初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是你。可是那么久了,你难道没有认出我来?”
林溪瑶被聂少濯问得哑口无言,她真的没有把聂少濯跟那个落魄的小男孩联系在一起。总是孤独的一个人,穿着一身陈旧的衣服,哪怕看起来很干净。
那个时候的她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只会调皮捣蛋,因为有父亲的疼爱,做什么都不惧怕,跟一个村子里的小朋友也玩得开。
她实在想不到一个小男孩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每次玩得时候,经过小男孩住的地方
,他总是一个人,仰着头盯着那棵树。好几次都是这样,她实在不明白一棵树有什么好看的。她也学着他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到树上有一个鸟窝,鸟妈妈在树上跟它的孩子在喳喳叫。
村里的小朋友,跟她说,那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他们不跟没有爸爸的孩子玩。
所以,有一天,她爬上树,小男孩惊奇的看着她。然后看她把那个鸟窝拿下来,里面的幼鸟还不会飞,都在叫着鸟妈妈。
“喂,帮我拿一下。”她把鸟窝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没有接,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似乎是对于她破坏了鸟儿的家很不满意。
“快点,鸟妈妈快要来了。”她第一次遇到那么不合作的人,难怪没有朋友。
小男孩犹豫了下,接住了鸟窝,眼睛盯着里面的幼鸟,一脸的怜惜。
她找来了树枝还有一些柔软的布,重新做了个鸟窝,还在顶上弄了几片叶子遮挡着。
她让小男孩快点把鸟儿放进去,小男孩却在发呆,没办法,她只好自己把幼鸟,小心得放进了窝里。
“你拿着,我把窝放回去。”她又开始爬树,等稳住身子后,她让小男孩把鸟窝给她,小男孩这次非常配合,她很顺利的把鸟窝放回了原位。
“那个时候的我,就已经那么善良了。”林溪瑶坐在了聂少濯的腿上,谈起了他们相识的那一刻。
“还很容易得意忘形,所以才摔下树来。”聂少濯不客气的反驳道。
“你这人……你还说,当时看到我有危险,怎么不接一下我。”害得她有一段时间,才可以正常行走。
“情况不一样,要换了现在,连树都舍不得让你上。”太危险,他当时不明白一个小女孩,怎么就一点都不畏惧呢?
“还记得我去你家偷果子,被你看到了。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你妈妈,很温柔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当时好羡慕你。”那个时候,谭月媚总是对她很凶。
“你妈妈应该不喜欢我吧?”这么淘气,一点女孩子的形象都没有。
“嗯……”聂少濯沉着脸,林溪瑶一脸难过的样子,“真的不喜欢啊?”
“喜欢,她说你是个很水灵的女孩子,就是头发有点短。”聂少濯说着,揉了下她的长发,“现在,刚刚好。”
林溪瑶不由笑了,“现在仔细一看,你的肤色遗传了你妈
妈,还有眼睛也是。”
“知道吗?当时我很羡慕你有个爸爸,能够这么疼爱你。”聂少濯抵着林溪瑶的下巴说道。
林爸爸确实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从来都没有舍得说过她一次重话,说话语气也很柔和。就算是对待没有爸爸的他,也是很和蔼可亲的。
他对父亲的第一印象,最初就是来自于林爸爸。
“我爸爸挺喜欢你的,真的。”有一次林爸爸替他准备生日礼物,她还有点不开心,总觉得爸爸是她的,不可以给别人准备礼物。
可是当时林爸爸却说了,因为是她的朋友,所以才会对他好。这样的解释,让她满心欢喜。
两个人坐着聊到很久,直到三娘打来电话问他们今晚是不是不回来吃饭了。
“嗯,今晚不回去吃饭了。”聂少濯看了眼电脑下角的时间。
“走吧,我们去外面吃个饭,然后看个电影就回家。”聂少濯对赖在他怀里不愿意起来的林溪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