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壮说:“别担心,现在没事了!你刚被抓走,杨阳就让小伍赶紧把事情通知郑秘书,由她转告顾辰。顾辰听到消息以后,什么也不顾立刻就往回赶。因为他去地方没有机场,他开车足足两天没睡赶回来!”顿一顿,他有些支吾起来,“曈曈,他没跟着一起来看你,你别多想;他回来以后,立刻调查事情来龙去脉,又把我们都接过去找地方安顿下来,还给配了保镖,出门也派了车,大家都变得安全了,你不用再担心;他现在什么都不管了,专门一心对付姓严!你一定要知道,虽然他没来,可是他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
许瞳恻然,“希望他能帮我洗脱得了罪名!”
此后许多天,唐兴邦来看过她,唐壮杨阳来看过她,小伍二花来看过她,甚至连郑秘书也来看过她,唯独只有顾辰依然没有来。
许瞳嘴上不说,脸上却流露出许多失望和落寞。
杨阳忍不住叹气,不住劝她:“打起精神!很快就能出去了!大家都在尽力,你自己也要挺住,我们一起加油!”
许瞳揉揉额角,有些泄气,“已经拖了这么多天了,如果能放早就放了。一切证据都指向我,严昌石作威作福,早就买通所有关系,你说,我还能逃得掉他陷阱吗?”
杨阳不禁恻然。
许瞳忽然抬头问她:“他……怎么样了?”
为什么一直不肯来看她?
杨阳不由长叹口气,“真不知道你们俩在搞什么,他明明奔走得连觉都没有时间睡,瞎子也看得出他对你有多牵挂、对你事有多焦虑,可却无论如何偏不肯来看你!许瞳,你们俩之间到底怎么了?”
许瞳沉默一会儿,问她:“他很奔走吗?你要郑秘书看牢他,要他好好吃饭睡觉,这个时候他要是累垮了,我们就都没有希望了!”
听到杨阳说他为自己不眠不休奔走忙碌,她瞬间释然。
他不来看她,一定有他道理吧。只要他心里还是有她,她已觉得足够。
杨阳又告诉她:“许瞳,顾辰现在状态真很吓人,大家都看得出,他是豁出去了!本来他想联合其他一些老板一起对付严昌石,可是那些人都怕惹祸上身,全都退避三舍。顾辰告诉我们放心,没人肯帮忙也不要紧,就算是他自己,就算要散尽家财,他也要和姓严死磕到底!”
许瞳笑起来,“是吗?他是这样说吗?就算散尽家财,也要和姓严死磕到底?”
杨阳看着她用力点头,“要是有一个字是假,让我婚后生不出孩子!”
许瞳闭上眼睛,满心欣慰,长长一叹。
脸颊悄悄爬满濡湿泪痕。
她记得之前去墓园时,她告诉唐叔顾辰家里钱财如云,修建墓园只不过是其中九牛一毛而已,她要唐叔千万别因为他这小小“一毛”就被唬住;唐叔于是骇笑对她说:“总不能让他散尽家财来证明对你确有心吧!”
想不到那时一句戏言,到今天竟然一语成谶。
许瞳张开眼,看着杨阳轻轻说:“杨阳,帮我给顾辰带个话;就说,那个赌,我了!”
许瞳感到深深懊悔。
如果知道前头会有这样一场浩劫等着她,她一定再也不任性,再也不和他赌气,再也不去争那没有意义事情。
她后悔没能及时对他说出那个爱字。
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得去。
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在明媚阳光下亲口告诉他:是,我了;我爱上你了,顾辰。
杨阳把许瞳话带给顾辰。
这个骄傲男子,在听完简简单单“她说她了”几个字后,面容上再也抑制不住,呈现出巨大痛惜与悲伤。
杨阳看着他痛苦到极致还要强自忍耐样子,不禁心中悲怆,掉下眼泪。她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顾辰。
身边再没有别人,顾辰一下坐倒在皮椅上,面向窗外,呆呆凝视。
天空灰蒙蒙,像染了尘埃,罩得人整个心头都晦暗一片。以往有她明丽笑容可以轻易击散他一切烦郁;而现在,那笑容主人正身陷牢笼,承受着她根本不该承受无妄之苦。
他是那样想念她。
想到她所遭受一切,他痛苦低下头捏住额角。
半晌后,他弯腰探身从桌前抽屉里取出一只精致小盒,慢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