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这么看下去,我就当你是在引诱我了。”他似笑非笑地说。
“你的眼睛――是墨蓝色的。”盯着那双眼,我居然脱口而出刚才的发现。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第一句话是说这个,“我父亲的眼睛也是这种颜色,我遗传到这一点应该不算意外吧。不过除此以外,我似乎更像我母亲多一点,她是中国人。”除了眼睛的颜色,还有轮廓比东方人深以外,他的长像倒真看不出有混血儿的影子。
一睁开眼就同别人谈家谱,感觉好像有点怪,更何况是同一个和我有一夜情的男子聊天。我坐起身,稍稍移动了下身体,只觉得又酸又痛, “不知道你有清晨多话的习惯,不过抱歉,我要去洗澡了。”我故意用冷淡的口气说。
“你对我越来越了解了,真是好现象,不过现在不是清晨,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我以为你想在床上用餐呢。”说着他大笑起来。
用床单包住身体,不理会他,我径自向那个看起来比较像是盥洗室的小门走去,身后是他清朗的笑声,“浴室里有睡衣,如果要按摩服务就叫我。”
看卧室和这间浴室的规模,我猜他的这间公寓占了这栋大厦的一整层,这就是有钱人的优越之处吧,不过短期伫留,也可以在寸土寸金的商业区拥有这么宽敞的栖身之处。
拿开被单,我便看到了身上的点点痕迹,对着墙上的镜子,我看到的更多,红红紫紫的吻痕遍布全身,这就是一夜欢爱的印迹吗?都说只有男人可以无爱而性,原来女人也可以。我已经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对着镜中的自己,我怎么也看不出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不想浪费时间享受他的按摩浴缸,我随便冲了个淋浴,洗净身上欢爱后留下的痕迹。在热水里冲泡了一会儿,觉得身上的酸痛好多了,便关了花洒。浴室里的暗柜中真的有一摞新睡衣,有的甚至还带着标签,我随便抽出一件,居然正是适合我的size,想来墨公子的床上大概都是像我这样身材标准的美女吧,我昨天的一身衣服已经被蹂躏得不像样了,不知道他这里有没有女装借用,如果有大概也是我可以穿的size吧。
擦干头发出来,卧室里没人,我只好去客厅,准备找墨羽借套女装好回家。
一进厅堂就听到他正在和人谈话,我心里马上有了不好的预感,想走回卧室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来人已经转过身看到了我,居然是安平。她怎么会这时候来?难道是他故意安排的这场戏?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平站起身,惊讶过后马上变成愤怒,她已经看出来我身上穿着睡衣,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昨夜住在这里。
安平走到我面前,突然出手翻开我的衣领,我措不及防,一时没反应过来,让她看到了我颈项上的点点吻痕,其实一切都很明白了,她根本用不着这样确认。
“你――好――好!”安平愤怒得嘴唇都在发抖了,“我果然没看错你!”说着她扬起了手,可是却被另一只更快的手给抓住了。
“Sarah,你应该知道打了我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墨羽的眼神是危险而阴冷的。
“你的女人?她?”安平一手指着我,冷笑着说:“好像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吧。”
“已经不是了。”墨羽面无表情地放开她的手。
“不是了?不要告诉我你的新任女友是她!”安平狠狠瞪视着我,如果今天不是我而是别的女人,她可能不会这么理智尽失吧。
墨羽用再平淡不过的口气继续说道:“你的损失我会补偿,我会帮你把平安企业的资产递增两倍。”
“谢谢你让我知道我的身价。”说着安平转向我,“终有一天,你也会有这样的下场,到时我再看看你的身价值多少。”她的眼神就好像怨毒诅咒的巫女,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我一点儿也不怕这样的下场。
我看到她的双手紧握,指节泛白,努力克制着怒意,不知是因为墨羽的威胁,还是她最终保留的一点儿骄傲,她始终没再扬手打我,只是怒目瞪视我良久,才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
我看着离去的背影,这就是从小到大和我争斗无数的姐姐,记忆中,我曾经叫过她几天姐姐的。就是她,严守着不让父亲给我哪怕一丁点的关爱,即使是母亲,我的亲身母亲,也不能流露一丝一毫的温情,否则换来的就是她的哭闹不休,家里每个人都按照她的旨意对待我,久而久之,我竟习惯了没有亲情的家庭,艾二常说我是个冷漠的怪胎,而今天我彻底报复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是看着她的离去,我却没有一丝一毫报复的快感。
“你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奶茶?”墨羽拍拍我的脸颊,我才慢慢回过神来,这个男人,居然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你是故意的,是你一手安排的这场戏。”我冷冷盯着他的背影,看他走进厨房又走出来。
“还是喝奶茶吧。”他把马克杯放在我面前。
“是你让安平来这里的。”我仍旧冷冷地盯视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本来约了安平在公司谈事情,今天起晚了没能赴约,谁知她能找到这里。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出卧室,她根本不会知道你在这里,一切纯属意外。”
“真是这样吗?”我不相信这个似能操控一切的男人身上会发生意外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