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声显然对于“痛打落水狗”一道十分在行,眼见崆峒长老受创,手腕一翻,又是一道闪着寒光的琴弦从袖口飞出,然后——
从舒凫的角度,恰好看见那琴弦穿透崆峒长老华丽的衣袍,从他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穿过,最终一直线钉入地面。
那一刻,在场所有男性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女性也感觉幻肢一紧。
“……”
大难临头之际,崆峒长老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僵硬。
但是,他逃避现实还不到一秒钟,来自不可描述部位的疼痛便传达到脊髓,猛烈刺激他停滞的意识,将他从巨大的震惊和惶惑中唤醒。
“啊……啊……”
下一个瞬间,他满脸的褶皱尽数扭曲、变形,眼珠像垂死的金鱼一样突出,喉咙和面部肌肉拉伸到极致,从胸腔深处爆发出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惨叫。
“l?浽4be驧稳8摂4v?8ap&21sp(l焬?k骫!!!!!”
因为太过凄厉,超越了人类所能理解的范畴,所以只能通过乱码来表达。
……
“可惜,还是让先生抢了风头。”
柳如漪漫不经心地站在原地,指尖把玩着一缕乌发,对崆峒长老的惨状视而不见,“好在那东西还在,三师弟照样可以剁碎喂鱼。”
舒凫:“……”
你们整个师门都是魔鬼吗!!!
话说回来,鱼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喂它们吃这种脏东西?!!
“混账……尔等鼠辈,竟敢如此猖狂……”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崆峒长老虽然失去了自己的命根子,却没有就此认命。只见他双目血红,一手胡乱抹去嘴角血迹,一边翕动嘴唇念念有词,一边伸出一根沾血的食指,在地面上飞快地描画起来。
舒凫见状,当即不自觉地绷紧神经,掌心按上剑柄,摆开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一般来说,boss垂死之际都会释放大招,要么是同归于尽,要么就是压箱底的看家本领,比如说“xx最终式”、“xx归一”、“xx大挪移”什么的。
最为激烈的生死决战,往往就从这一刻开始。
崆峒长老满口鲜血,一口黄牙被染得血红,看上去像是玉米粒上浇了番茄酱,各种意义上都很瘆人。
他咧开这张阴森森的血盆大口,狞笑道:“老夫以自身精血为引,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水火风雷,听吾号令!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
哗啦。
崆峒长老孤注一掷,刚把最关键的咒语念到一半,忽然只见一道蕴含灵力的水流从天而降,将他用鲜血绘就的阵法冲了个干净。
“…………”
最后一丝翻盘的希望瞬间破灭,崆峒长老抖抖索索、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去,只见白恬站在他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托着个滴溜溜打转的水球,冷哼道:
“傻子才等你画完呢!”
崆峒长老险些气得断气:“你……无礼小儿,你怎么敢打断……”
白恬理直气壮地一挺胸:“怎么,难道还要等你使出厉害阵法,我们再逐一破阵么?那多麻烦!这又不是公平比试,你又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自然不用与你讲道理。”
他转头向舒凫一笑,亮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道友,我能够熟练使用水系术法了!果然历练使人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