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负心汉,你背着我在外喝花酒,还把青楼女子带回家来,我要杀了你!”
“我杀了你!”
北宫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到了,她分明就是个失心疯的病患嘛,哪还有理智?她忙挣脱对方的手,边跑边喊:“啊!救命啊——”
“我要求换牢房!”
“神啊,快来救救我吧!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一夜,女囚的牢房内不时传出惊声尖叫,若是有心人绕到牢房内察看,便可看到一名毁容的中年女子追逐着一名男装的年轻女子,不断地绕着牢房跑圈子。
公堂之上,北宫青被衙役们硬生生地压跪在地,手上脚上都锁了锁链,行动极为不便,她是想起也起不来。堂上的大老爷鬓上已染上几缕白发,年纪在六十岁上下,他重重一敲手上的惊堂木,问话道:“堂下所跪何人?”
北宫青半跪半坐在地上,不卑不亢地挺身答道:“北宫青。”
“大胆飞贼,还敢冒充东旭皇族,罪加一等。来人啊,先打她个三十大板。”
堂上的惊堂木敲得震响,北宫青吓得不轻,三十大板可不是盖的,这要落在她身上,不皮开肉绽都不可能,连忙抬手辩解道:“等、等一下!我没有冒充东旭皇族,我是说我姓北,名宫青,与东旭皇族毫无干系。”
大老爷犹豫了一下,皱眉道:“如此怪异的姓氏,本老爷为何没听说过?”
“在下来自偏僻的小山村,家里世代没有入过城镇,北姓也只有在我们村中才有,大老爷没听过也属正常。”
大老爷思索了下,似相信了她的话,说道:“好吧,那本老爷问你,你盗来的其他赃物呢?”
“大老爷,我冤哪,比窦娥还冤。”
“我一个小女子,身体柔弱,手无缚鸡之力,就是让我爬棵树我都爬不上去,怎么可能去翻墙作案?这里面有天大的冤情!”
“大老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揪出真正的飞贼,为百姓除害,绝不能让她逍遥法外。”
“这……”面对堂下女子如泣如诉的辩言,大老爷更加犹豫了。
王捕头在堂下见大老爷摇摆不定,忙上前禀报道:“大老爷,您千万不能让这小女子给蒙蔽了。小的当场逮住她,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不容她抵赖。”
北宫青狠狠地瞪向他,心说我哪里得罪你了,非逮着我不放,嘴上极力争辩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说我偷了东西,那为何只有一枚金钗,其他的赃物呢?你可从我身上搜查出其他赃物?”
王捕头却是一本正经地指证道:“定是你事先将赃物藏了起来。”
“我若要匿藏赃物,为何不把金钗一起藏起来?我有这么傻嘛我?”北宫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人是铁了心咬定她不放了,她怎么这么晦气。
王捕头不依不饶地喝道:“人证物证俱在,不容你任何狡辩。”
堂上的惊堂木又是拍得锃响,打断了相互对峙的两人,大老爷在上面判决道:“堂下北氏女子听判,限你在三日之内交出贼赃,如若不然便流放边关,充为军奴。现在,先拖出去,打个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位列大堂两边的衙役一声“威武”,便有两名衙役上前将她拖走,北宫青挣脱不开,只能高声呼喊:“不行、不能打!我是被冤枉的……”
衙役们根本不理会她,无情地将她拖到老虎凳上,手脚绑缚于凳腿上。北宫青左右挣扎,“珰”的一声,一块金牌从她身上掉了下来。她低头一看,正是当初端木紫赐给她的那块金牌,她几乎已经忘记它的存在。
“这是什么?”一名衙役捡起了金牌,将它交到王捕头手里。
“此乃皇上钦赐金牌,见金牌如见圣驾,你们还敢对我无礼么?”有了金牌,北宫青心里顿时有了底气,说话也更加理直气壮。
大老爷见这边有异状,走下堂来,问话道:“怎么回事?”
“大老爷,她身上有金牌。”王捕头双手将金牌奉上,目光扫向北宫青,心中疑惑。
大老爷细瞧了下金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双目放着光上下打量着她,冲衙役挥手道:“还不快给北姑娘松绑?”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北姑娘身份如此尊贵,失敬失敬!敢问姑娘如何会有此面金牌?”
北宫青身上去了镣铐,一身轻松,边舒展着手脚,边回答道:“我乃当今康王爷的义妹,此面金牌便是我义兄所赠。我此次前来楚家集,是受康王爷所托,来视察一下楚家集的官风、民情……”
“想不到啊,我初来此地便遇上飞贼,还被人栽赃嫁祸押入了大牢,这笔账……”北宫青摸摸下巴,故意说一半留一半,昨晚在牢中的悲惨经历,她毕生难忘,怎么也得把这笔账讨回来。
“误会,一场误会!”大老爷一头冷汗,他一直偏安在此,不求有功,只求无过,谁料无端端地惹上这么个大人物,忙呵斥王捕头道,“王捕头,你怎么办的差?怎么把康王爷的义妹给抓来了?本老爷要罚你一月的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