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客栈异常的安静,静得仿佛能听到烛火的心跳。
格勒康泰似乎用他经历风雨、老练的鼻子嗅出了这空气里弥漫的杀气,像空气正在急的升温,直到这夜晚的燃点,等待一点点的星火来将这黑夜撕裂。
格勒康泰说道:“小李子,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他用眼神示意正在为他铺床的小李子,另一只没有拿书的手,做出“走”的手势。
小李子似乎明白,微微点了头,便出门去。守在格勒康泰门口的,是他的贴身护卫展鹏,他抱着肩,剑在怀里,他敏锐的感觉的不亚于格勒康泰,他眉头紧蹙,猫头鹰样的眼睛环顾黑暗的四周。
小李子出来,将门虚掩,进了格勒长宇的房间,将房门紧紧关上。
一行黑衣人成网状队形将客栈四周包围,黑衣人融入这黑夜,你根本计算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有的像蜘蛛一样,张在客房外围的墙上,有的,在屋顶上蓄势待,还有在正门口正跃跃欲试。
格勒康泰,一弹指,将灯芯熄灭。
一场血雨腥风从此开始。
黑衣人破门窗而入,亮晃晃剑在黑夜里厮杀。
有三两个黑衣人闯进了格勒康泰的屋里,大堂微弱的灯光暴露了他们的踪迹,暗处里的格勒康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黑衣人拿剑的手腕,那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格勒康泰拖进暗处抹了脖子。
他的同伴见状,立即将门踢关上。还没适应黑暗的格勒康泰有些吃亏,但他胸有成竹:这花拳绣腿,还想拿我,不自量力。只见,数道刀光,护卫展鹏和黑衣几个回合之后,利索地将他们了解,一个黑衣人被踢飞出窗外,一道月光从窗外泻下一地的“霜白”。
格勒长宇的房间屋顶沦陷,门窗被破,敌人从四面八方入侵。护卫展延在门口被敌人纠缠,难以脱身去支援屋内受围攻的格勒长宇。格勒长宇将不会武功的小李子藏在床底下,他好久都没有动动筋骨了,鏖战正酣。另外的两名护卫闻讯赶来,帮助展延解了围,进到屋内一场混战。
黑衣人仿佛抓一把黑夜便能变出来一样,人数不断增加。格勒长宇们被包围在狭小的房间,格勒长宇示意展延突围,于是,他们四人护着格勒长宇,冲出了客栈,躲进了树林里。
黑衣人穷追不舍,追过来的黑衣人有六人,此内力强劲,轻功了得。他们团团将格勒长宇四人困住,他们变换阵法,仿佛在空中消失一般,实际上他们是度之快,快到你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格勒长宇心想:这几人才是劲敌,这次可得开开眼了。
他或许还不了解,来的这六人便是传闻中,为了钱不折手段的“黑六蝠”,他们靠帮人解决“疑难的事和疑难的人”来赚钱,至今,他们还未失败过任何一单生意。
护卫几人将格勒长宇护在中心。展延看不清敌人,他们移形换位之快,他不知道刀剑将从哪个方向而来。只见一道刀光,展延迅出剑抵挡,可是确来不及抵挡下一剑,一剑划破了他的脸狭。
月光下的睡美人——斯捷左翼,正在树顶酣梦。她被急促追逐的脚步声吵醒,她看到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四个人。那四个人好像有些招架不住。其中,一个人已经受了伤。
啧啧,这样怎么行。左翼心想,六个人打四个人太不公平了。而且,人少的人还在明处,太不占天时地利了,太吃亏了。
轻功可是左翼的长项,这黑衣人移形换位的招数,只不过是度更快的轻功罢了。曼娜在树顶将他们的阵法看得清清楚楚。她将手链摘下,充满爱意的亲了下,然后将它扯断,珠子散落在手中。
左翼将珠子弹出,打来一个黑衣人身上,同时默念:“天生万物,为我所幻,火!”只见那珠子,瞬间变成了火烧在黑衣人身上。
展延见到火光,便举剑刺过去,果然伤了其中一人。
左翼见办法奏效,便又用同样的方式来一回,展延果然又伤一人。
黑衣人现暗中相助的左翼,便转而先去攻击她。
斯捷左翼见他们纷纷转向自己,突感大事不妙,纵身而下,来到格勒长宇他们中间。她道:“早知道不帮你们,这回惹火上身了。”
“姑娘莫怕,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他们伤了你。”格勒长宇将左翼护在身后。
左翼心想,啧啧,刚若不是她帮他们一把,他们估计都被剁成了肉泥,自身都难保了,还放这样的大话逞英雄。她就且伺机逃跑才是上策。
黑衣人又包围回来。左翼刚在树上俯瞰,便看的清阵法,如今在阵法里头,也像瞎子一般,等着被宰割的感觉。
“展将军,让我来。”格勒长宇信心十足,亮出剑,仔细去听周围的声音,企图从他们移动的步伐中获取他们的位置。
几道刀光闪过,格勒长宇未能抵挡,划破了格勒长宇的手臂,“啊”他惨叫一声。
这惨叫听在左翼心里,变得尤其惊悚,她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家被困在这里,只能等死。但是,长老交代过,在外人面前万不可以使用幻术,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她会幻术。不然,她一定让那些“黑蝙蝠”好看。
对,她想:不让人知道而已。她将手中珠子散出来,喃喃念道:天生万物,为我所幻,火!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知道。
瞬时间,四周空气里布满星火,有些打在黑衣人身上。敌对双方似乎都因此分了神,左翼抓起受伤的格勒长宇,便以她无人能及的轻功逃脱。
“哎哎,他们可真厉害,够难缠的。”左翼气喘吁吁地道:“幸好跑得快,不然真就成砧板上的肉了。”
“谢谢姑娘舍身相救。”格勒长宇这时才仔细看那个姑娘,身姿妙曼,着一身素白,清新淡雅。微盘的髻,顺滑的头齐腰,她带着面纱,只能看到一双玲珑剔透的眼睛在刘海下,就像一汪清泉,干净地流过你心田,洗涤了一切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