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谨刚开口,蝶衣便换了一壶新的茶水进来了,话音戛然而止。
千秋看着二人空中对望过一眼,那目光,有戏啊。
千秋伸手:“我有点口渴了,给我倒一杯茶水。”
蝶衣个千秋倒了杯茶,千秋心中一动,道:“也给曹侍卫倒一杯吧,刚才也说了好多话呢。”
曹谨一愣,他刚才有说很多话吗?好像只顾着内心纠结来着了。
然而蝶衣却是听千秋的,端着一杯茶水过来,走到床前,千秋故意走进撞了蝶衣一下,那一杯茶水便直接浇在了曹谨的被子上。
千秋装无辜地“啊”了一声,蝶衣忙将被子拉扯开问曹谨:“有没有烫到?”
而同一时间,一样的话也从曹谨口中说出,两个人都愣愣看着对方,且曹谨还抓着蝶衣的一只手。
千秋的眉毛动了一下,在一片安静中开口道:“好像有烫到了一点。”
曹谨忙检查蝶衣另一只手,然蝶衣却是红了脸,这曹侍卫怎么能毫无避讳地当着小小姐的面对抓着她的手呢?蝶衣赶紧将手从曹谨那里抽回来。
然曹谨哪里会想到这一些,只听着千秋刚才那一句“好像有烫到一点”,这烫到的不是他,那肯定就是蝶衣了,见蝶衣使劲地藏着自己的手,曹谨越发觉得蝶衣可能是烫到了,说道:“你别躲啊,我看看。”
千秋继续附和:“嗯,是该看一看的。”
而此时,蝶衣的脸已经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了。曹谨一抬头看见蝶衣的脸,立刻回过神来,可他却不舍得就此把手放开。
千秋打了个哈欠,背过身去,说道:“天气真冷,我去睡觉。”然后也不回头,便出了房门去了,剩下的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了,想必曹谨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原本在外头的萤衣见千秋出来,问道:“哎?蝶衣姐姐没有一起出来?”
千秋却是对萤衣道:“将门关了,外面还下雪呢,我们回去吧。”
萤衣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地按照千秋说得做了。千秋路过花圃,见大毛穿着一件青灰色的棉袄,正在给一些个花铺上干的稻草,他在府中一直都给照顾一些花花草草,很多是卢雨蝉之前种下的,卢雨蝉走后千秋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大毛。
千秋看着雪中忙忙碌碌的少年,对着萤衣道:“只记得花草了,怎么不记得人啊,少根筋。”
萤衣扑哧一笑道:“我给他去撑伞。”
“去吧。”千秋话音刚落,萤衣便跑出去向着花圃而去,大毛抬头看见萤衣笑嘻嘻的脸,再看站在回廊上的身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脖子。
萤衣笑话道:“瞧你这傻子似的,我给你撑着,赶紧弄好了,小小姐说晚上要上课呢。”大毛听了立刻加快手中的动作,过了一会儿,又抬头飞快看了那回廊中的身影。
在府中的时候,她习惯性不扎鞭子,乌黑细长的头发就这么随意地披散着,她侧身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毛茸茸的一圈衣襟上是隐约露出尖细的下巴,面目模糊。
但是他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想起她的模样,大毛的手不由一顿,回头再看萤衣,萤衣问:“你看我干什么,赶紧将草铺好了,我们回房间里去啊。”
“啊,嗯……哦。”大毛缓缓回过头,手碰触到飘落下来的雪花,融化在他手心微痒。
千秋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也许只是在看雪而已。她是南方人,生于南方,长于南方,南方的雪会夹着细细的雨丝,冷得刺骨。但是这雪,并没有她想象中得那么冷。
千秋活动了一下右手,也许是因为右手多次受伤的缘故,就算是好了,这天气一冷也总觉得怪怪的。树梢上的雪因为积得太厚,扑哧掉落下来,而大毛和萤衣也已经回来了。
萤衣过去给大毛掸了掸衣服,道:“刚才你没有撑伞,一会儿工夫衣服就湿漉漉的了呢。”
“没关系,衣服厚着呢,渗不了里面去。”大毛说道。
千秋想起李元问她生日想要怎么过,不禁开口问二人:“你们的生辰都是怎么过的?”
大毛一愣,萤衣欢欢喜喜地开口道:“我啊,我以前的时候我娘都给我一个鸡蛋呢,热乎乎的可好吃了。后来跟着小小姐你了,徐奶娘以前还给我做过面条,有肉末碎子,香喷喷的一闻就想吃。”
“我………我娘也给我煮鸡蛋。”
千秋想了想,虽然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可都是有在过生日的啊,她呢?千秋细细回想,关于生日,居然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