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他找来。”千秋让卢甲和卢乙将赵吉带回来,二人顿时出门去了,她又对卢象形道,“我希望这不是真的才好。”
卢象形知道千秋的潜台词,不过他对于千秋的话的把握也不是很大,只是觉得若赵吉真的和二皇子亲近被他纳入他一派的话,这人便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了。
“之前你们在说什么?”卢象形想起来刚才似是说道千秋倾国倾城的问题,便如此问道。
“还管那些做什么?”小黛似是对于赵吉的行径十分不齿,这一件事情可比之前的流言有冲击力得多。她看千秋的面色,道:“二皇子几次加害小姐,如此可恶的人,吉少爷若是与他为伍,奴婢便拿了棍子将他的腿打断了赶出府去。”
见小黛有些激动,卢象形缩了缩脖子道,小黛又道:“当初要不是我们小姐心好,这么多年来好吃好住又能安心念书考取功名,也不想想要怎么感谢小姐”
千秋摆了摆手,示意小黛不要说了,她原先也是有怒气,不过先要听一听找你怎么说才好。结果卢甲和卢乙出去了一个下午,都没有将人找回来,反而是到了晚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前。
卢甲和卢乙刚从外头回来,便见赵吉和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前后出了马车。
“吉少爷,小姐找你呢。”卢甲只呆了一呆,目光掠过另一人的脸,对赵吉说道。
赵吉对着二皇子微微点了点头,道:“谢过二皇子相送。”
二皇子摆手,抬头打量了一下将军府的门面,道:“我也有许久不曾来这里了呢,时间还早,便进去里头同千秋妹妹打一声招呼吧。”
赵吉顿了顿,左手不由自主地握紧,算是默认了,他站在一侧,表示了让二皇子先行,请他进去的姿势。
卢甲和卢乙只听刚才赵吉称呼这人为“二皇子”,便已经确认了这人的身份,不论如何,二人都上前行礼再说,卢甲道:“小的见过二皇子,二皇子大驾光临,小的立刻去通报我家小姐。”
“不必这么麻烦,我与千秋妹妹熟识,就这么进去吧。”说着,他便施施然迈进了将军府的大门。卢甲给一旁有些愣神的六子使了一个眼色,六子立刻溜去了千秋的院子早早给千秋报一声醒。
二皇子进了正厅,千秋权作不知,在院子里没有出来。珍珠公主碍于礼数,经过李元的通报出来相迎,不过客套了一番,二皇子便直接说是想要找千秋说几句话,不用请珍珠公主作陪了,便让人领着她往千秋院子里过去。
珍珠公主有些慌,低声对李元道:“他三番四次害平安,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李元摇头做保证道:“应该不会,何况他此时就一个人来了我们府中,小姐应该能应付。”珍珠公主瞧着千秋院子的方向,便让李元几个盯着,有什么事情便立刻通知她。
卢象形道:“娘,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于是卢象形便将白日里同千秋说的话对珍珠公主和李元说了一遍,李元道:“小少爷早早将此事告知了小姐是好事。”
卢象形摇摇头,道:“希望正如千秋所说的,不是真的才好,要不然我便瞧走眼了,那赵吉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李元沉吟片刻,道:“最难过的是小姐吧。”
而此时千秋的院子里,花厅中灯火通明,千秋迎出来道:“见过二皇子。”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扫过赵吉,赵吉却是撇开了目光,不敢看千秋。千秋心中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暗暗咬牙,面上却是依旧从容地迎二皇子进屋。
奉茶的是春桃,小黛身子笔直地站在千秋身后,她倒是也要看看到底赵吉是个什么情况。二皇子见春桃年纪小,面容可爱,便道:“这丫头眼生得很。”
“我府中婢女来来去去不知道换了多少,我自己也记不得了,主要是那些个人都心中打了一番好算盘,越长大越忘记了我这个小姐,倒不如年纪小的还知事些。”
她此话一出,赵吉便是手指一颤,看向千秋。千秋对他微微一笑,道:“二皇子会送赵吉回来,还真是令人意外,二皇子贵人事忙,怎么能如此劳烦二皇子呢?也是我的人不懂事。”
二皇子哈哈一笑,表示不必在意,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近日里哪里有什么事情可以忙,也就是想要找一些年轻子弟喝喝酒罢了,如同赵吉这类有才华的年轻人,都是我朝的栋梁之才。”
“喝酒?”千秋目光凌厉地看向赵吉,赵吉呼吸一滞,差点站起身来,却是听二皇子道:“我似是和他极为投缘,不过今日里可没有喝酒,千秋妹妹对于喝酒有兴趣吗?”
“不,我可不想再因为喝酒误事,大晚上在明霞宫偏殿醒来,这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二皇子心中冷笑,千秋的话让他想起来极为糟糕的事情,为此他不但失去了督办春闱的机会,也遭到英帝的冷落,更是折损了赵明初,乃是他这么多年来最不堪的一件事情。
然而他到底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并不会因为千秋三言两语而被刺激道,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怎么看都是一个翩翩贵公子。
“人怎么能因噎废食,既然有人创造了酒,便不能浪费了那好东西不是?”二皇子对千秋眨一眨眼,千秋一想到眼前这位人模狗样的皇子和自己的亲姑姑**,便觉得恶心,然而碍于各方面原因,两人却是要在这里装作和谐的样子。
赵吉目光在二皇子和千秋之间来回,额头上沁出了几滴冷汗,似是在泥沼之中挣扎一般。这模样并没有逃过千秋的眼睛,看到时想要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口说话,又能够对她说什么话
“明初与我虽非亲兄弟,却是胜过亲兄弟,他今次遭责,我深感痛心,只希望能在玄武营今早恢复昔日的身份,他十几岁便在西北历练过,放眼这京中子弟,如他这一般的可找不到第二个来,上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可惜了。”他面上虽然是笑着的,眼中却是含着冷光,凶狠之意像是要将千秋剐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