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一掌摁开阮胥飞的头,他的发丝彻底散乱开来,原本束发的发冠竟是落下来勾在千秋的袖子上。阮胥飞盯着那发冠瞧了好一会,似是在研究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忽的将他的发冠一扯,千秋的袖子便“刺啦”一声也扯开了。
“走开。”千秋将阮胥飞一推推给刘四,喝醉了的人都有写不太正常,有刘四在她可绝对不要吃力不讨好地去扶阮胥飞。
阮胥飞将自己的发冠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回头见是刘四扶着他,道:“我们……是时候,回府了吧。”
“主子,您走路小心一点。”
千秋跟在后头,看着阮胥飞走路踉踉跄跄的模样,忽然有些想笑,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哪里知道阮胥飞耳朵选择性地灵光了一下,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千秋,道:“你不要走在后面,我看不见你了。”
“你还是顾着自己小心走路吧。”话虽如此,她还是快走几步追了上去,阮胥飞道:“我……我送你,回去。”
千秋上下打量了阮胥飞如今的状态,应该说她送他回去更合适吧?
“你……不相信我?”阮胥飞竟是挑了挑眉,对于千秋质疑的目光很是敏感,千秋忽然间此时阮胥飞较真的模样很是可爱,像是回到了当年跳到红梅树上去的那一分不羁。
“上车吧。”千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阮胥飞塞进了马车。
“会不会吐?”千秋一脚将想要爬出来的阮胥飞给踹进了马车里,刘四看着一个汗颜,不曾想一向都是端庄大方的县主也会有这样的时候,果然是一个不正常的时候另一个也会随之受到影响吗?
千秋不过是因为白日里气他一直不肯说真话,便不想白白错过他有些神志不清的机会。
“请县主一块儿上车吧。”刘四说道,千秋一想这天色她身边可没有得力的人,不过阮胥飞虽然醉了,他身边还有好几个隐卫跟着呢。
马车中阮胥飞靠在一边的软枕上像是睡着了,只是等千秋坐近,又忽然睁开眼睛。千秋将他的眼睛给盖上,希望他不要中途因为马车的颠簸而吐了起来,光想就是糟糕的场景。
阮胥飞却是掰开她的手,反而拿着她的手在唇上摩挲起来,千秋一愣,正要抽回手来,阮胥飞却是翻了一个身,枕在了他的腿上。
好重
千秋抱怨地想要将他的头推开去,阮胥飞却是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你推不动的。”
千秋无语,这家伙不会又像是在明霞宫那次装醉吧?一想到此,千秋道:“别装了。”他身上酒气很大,面色绯红,看着倒是诱人。
阮胥飞也不知道听清楚了他的话没有,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大抵是觉得热了,虽然说是暮春,不过因为喝了许多酒的关系,会热也在情理之中。
千秋推也推不动他,说话他也不听,不禁拿他有些没有办法。见他将衣服拉扯了半天,却不曾拖掉一点,便又忍不住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热。”这一次倒是有回应了,且简单直白。
千秋扶额,心道热死你算了,不过是喝了一些酒而已,怎么这么多事情。
他又侧身,脸朝着千秋小腹,千秋本能地身子往后仰,道:“我腿麻了,你若是装醉的话,有良心的就给我起来。”
“醉卧美人膝……”
“美什么美……”
“……我真的热,你将我的衣襟扯开一些。”他竟是直接抓了千秋的手到了他的衣襟口,千秋接触到他火热的皮肤,不禁也有些窘迫,手一抖,道:“你自己不会?”他到底是真的醉了还是在装醉?
这一次阮胥飞又选择性忽略了千秋的话,千秋的手被他的手带着到了他的胸口,她的手僵在那里,好半天也下不去手。
阮胥飞睁开眼睛,道:“怎……怎么了?”
这话应该是她说才对吧?她还想要问是怎么了,想脱衣服自己去脱就好了。千秋一咬牙,手脚一起用力,将他撵了出去。
阮胥飞“嘭”地一声头撞在马车壁上,刘四警觉地问道:“主子?”
千秋面色尴尬,急忙回答道:“他没事。”
像是能猜到马车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刘四乖觉地没有继续问话,安静地赶车。千秋见那人软软地躺着,心道莫非是真的醉了?
千秋过去将他的脸掰过来,见他双眼迷蒙,道:“千秋……”竟是有点撒娇的意味。
看来是真的醉了,醒着的时候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声音?千秋侧过头去,无奈地招了招手,阮胥飞便继续侧了个身躺在了她腿上。
他似是终于找到了一个非常满意的姿势,面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一手又拿着千秋的手在唇上摩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