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郭雪莲也浑身湿漉漉爬进了洞里,见此情景,凄然泪下,也跟着跪在地上。
沈雪菲抓着柳若冰的手哀声哭泣着,忽然,她感觉柳若冰的手腕还有微弱的脉搏在跳动,惊喜交加道:“秋池哥!姐姐还有,还有脉搏!还没死!”
杨秋池苦笑着摇摇头:“我知道,可是,没药医治,已经命在顷刻了!”
“姐姐中的什么毒?”
杨秋池怒道:“问你哥去!他才知道!”
杨秋池的暴怒震得沈雪菲身子一哆嗦,跌坐在地上。郭雪莲生怕外面有人听到,急忙翻身将两块大青石塞住通道。
沈雪菲抽泣着说道:“我……我刚刚问了我哥,他说,是一种……,一种西域来的,很厉害的蛇的毒……”
“蛇毒?”杨秋池恨声道,“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两千多种蛇!有毒的就有数百种,每种毒蛇的毒都不尽相同,有神经毒,有血循毒,有混合毒……”忽然,他停下来,片刻,追问道:“你哥说是什么毒蛇?”
“他没说……,”沈雪菲抽噎着说道,“只说是西域来的一种很少见的毒蛇,脑袋是白色的,没有解药,中者立毙,我知道后偷偷跑出来,想告诉你……”
“白脑袋的蛇?”杨秋池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当初去西藏送援藏法医物资之前,曾经看过一些有关西藏的书,记得其中一本书提到西藏有一种非常罕见的蛇,叫做“喜马拉雅白头蛇”,又名“白头蝰”,是地球上最古老的蛇类之一,也是世界公认的最让人恐惧的毒蛇之一,一方面是它的剧毒,一方面是它不为人所知。
杨秋池急声问道:“什么样的白脑袋的蛇?他是怎么说的?你详细说一下过程!”
听杨秋池的话,沈雪菲也明白了,他是想找到中毒的缘由好对症下药,急忙跪爬起来,说道:“刚才,我哥回到王府找到我,说白衣……说姐姐没找到,不过,中了两种毒,反正是死定了,尤其是袖箭上的毒。我问是什么毒,他说,是一个西域喇嘛送给他的一条白脑袋的蛇提取的毒,那喇嘛让他一定要小心,这蛇的毒非常厉害,被它咬中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这世上还没有解药可以救治!他就只说了这么多。”
杨秋池一呆,忽然大叫了一声:“小蕊!快!快拿莨菪来!还有甘草!”
沈雪菲患有精神分裂,杨秋池在挖这地下掩体的时候,带着小蕊买了一些常用草药,主要是舒肝解郁、养心安神的,给她煎熬了服用,一部分存放在这地下室里。
小蕊急忙答应了,从墙角的柜子里翻了出来送到杨秋池的手里。
杨秋池将莨菪放进嘴里咀嚼着,含糊地说道:“快!快把这两种药碾碎,快!”
沈雪菲三人急忙动手碾药,好在这些工具也都买得有放在地下掩体里。
杨秋池嚼碎了莨菪和甘草,嘴对嘴喂进柳若冰的嘴里,柳若冰已经不会吞咽,只含在嘴里不动。
杨秋池从柳若冰头发上拔下一根银簪,扎刺她的人中穴和十宣穴,同时哭着摇晃着她嘶声喊道:“冰儿!醒醒!快把药吞下!醒醒啊!冰儿!冰儿!”
柳若冰孱弱的声音问:“秋……池……?”
“是我!快!快把药吞下去!快啊!可以解毒的!”
柳若冰凤目微睁,望着他,艰难地吞咽。
“水!快拿水来!”
郭雪莲急忙送来一碗清水,杨秋池端着给柳若冰服下。
这时候,沈雪菲她们已经将莨菪和甘草碾成岁末,加了半碗水递给过来,杨秋池扶着柳若冰给她服下。然后紧紧搂着她:“冰儿,别睡,千万别睡啊!求你了!一定要挺住!我们要一起双宿双飞,一起行走江湖的……”说到后面,语音哽咽,搂着柳若冰,呜呜地哭了起来。
“秋池……,扶我起来……,这药似乎……似乎有些用处……,快扶我起来,我要……,我要调息……”
听到这句话,杨秋池心中狂喜,急忙扶起她,可柳若冰已经无力盘膝而坐,杨秋池便让她斜靠在自己怀里,支撑着让她坐直。一手盖住她头顶百会穴,一手扶住她丹田穴,凝神调息助她运功。
杨秋池感到怀里的柳若冰周身颤抖,忽冷忽热,不知这征象是祸是福,不敢分神,一直凝神运气。
沈雪菲三女更是紧张,跪坐在地上仰着头望着他们。
良久,柳若冰缓缓睁开眼睛,转头对杨秋池微微一笑:“似乎……似乎成了……”
“冰儿!”杨秋池喜极而泣,紧紧搂着她,“再服一点吧?”
“不!今天……药力够了,不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