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这才发现银柳已经进来了,忙转过头来,接了她手中的棉巾走到盆架前洗漱。
扬头注意到床侧的墙壁上有一位的墙面,明显比别的地方要白的多,云端就是一愣。
她隐约记得昨天曾看到这里挂着画,只是因为屋里暗也没有太注意看画上内容,现在突然看到画没了,不由地生出疑惑,“银柳,这里的画呢!”
“回小姐,那画……我摘了!”
银柳吱唔着回答道。
云端更加不解起来。
“为什么要摘了?!”
相公的“奸情”
“银柳是怕小姐睹画思人,所以今儿早上起床便故意收了起来!”
银柳一边观察着她的脸色一边回答道。
云端听她这话头,便猜出这画必是与“她的”相公乔雨轩有关,急忙问道,“收在哪里,快拿来我看!”
银柳不敢让她着急,忙着就登了椅子,从柜顶上取出一只用布裹着的画轴来,递到她面前。
云端接了那画轴,三两下便除了外面裹着的布去,将那画轴在手中展开了。
画是人像画,画中一位翩翩少年盘坐在竹亭中,膝上放着一架古瑟,正专注地拔着弦子。
画画的人功力不浅,只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便尽显那少年俊美飘逸的风韵,再配上那淡淡的竹影,越发显得这少年不似凡尘之人。
云端猜想这画中人便是乔雨轩。
难道是之前的云端画的?!
云端忙着就看向左下的字,只见上面写道。
“观表兄抚琴飘逸,禁不住动笔,妹雅雯戏作,顺祝兄嫂百年好合。”
再后面写着日期,却是腊月初九。
她细算银柳所说的日子,这画却应该是她和乔雨轩婚前所作。
虽然这题字是祝他们夫妻合美,看这画的意境和下面的题字,却不难发现这位自称妹妹的雅雯对这位表兄不无爱慕之意,却不知是为何没能与他结为眷属。
银柳看云端脸上还算是平静,这才壮着胆子小心劝道,“其实这位表小姐对少爷只是一厢情愿的事情,现在少爷已死,您也不要再为此事纠结了吧!”
云端扫一眼她脸色,缓缓地扬起了唇角。
“你当你家小姐的心是针鼻呢,事情都过去了,我又怎么会还在意这些!还是把画挂回去吧,这墙凭白地空了一块,倒是觉得不舒服!”
银柳看她真的十分冷静,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般在意,这才放下心来,依言将那话挂回了原处。
挂好了画,心中却是纳闷,之前因为这画少爷和小姐怄气,老早就让她把这画摘了,怎么这画会突然自己挂到墙上去呢!
丫环也要登鼻子上脸?
一定是别的房院想出的馊主意!
银柳在心中忿忿不同地想着。
她到底还是心机少些,却没有意识到这里有一个问题——别人跟本不知道云端是装瞎,又怎么会弄一幅画来气一个瞎子呢!
云端哪里知道银柳这些心思,只是转身去洗漱。
银柳挂好了画,就过来帮她梳头,正梳着,院门却被人急急地敲响了。
云端赶紧银柳帮她把纱布重新系好挡住眼睛,这才示意银柳去开门。
不一会儿,银柳就带了一个身肌微丰,生得眉高眼挑,有几分媚色的高个丫头走了进来,“小姐,二老爷院里的芙蓉姐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