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对杨玉凤道:“凤姑娘!我曾发过誓,若再与人看病,必然自毁一手,同时,所有的药物,在洗手封谷的当天,都抛入山渊,就是愿意自毁一手,也无能为力!”
杨玉凤忽然站了起来,不再哭泣,怒容满面的道:“好!不用再说了!”
凌大鹏身子一震道:“凤……凤姑娘!”
“住口!”杨玉凤娇声怒喝,指着凌大鹏道:“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无是无非无情无义的人!”
她声色俱厉,气势滔滔。
凌大鹏不由道:“我乃句句实言!”
“哼!”杨玉凤冷哼声道:“既然讲好的你不听,不要怪我杨玉凤手段毒辣!”
凌大鹏更加震惊道:“凤姑娘……”
黄影一闪,快如飞虹。
杨玉凤忽然发难,趁着凌大鹏丝毫末防之下,人已到了一旁发呆的凌雁身后,长剑一横,一手抓牢了凌雁的衣领,长剑虚搁在凌雁的脑后,冷冷的道:“干爹!这是女儿的下策!”
凌雁吓得哇的一声叫道:“杨姑姑!”
凌大鹏老脸变色,大吼道:“玉凤!你要怎样!”
杨玉凤咬着牙关道:“我要你与伤者治伤疗毒!”
说着,低声悲凄的道:“雁雁!姑姑该死,姑姑是爱你的!姑姑是……”凌雁娇啼起来,一面哭,一面叫道:“爷爷!爷爷!”
凌大鹏老泪纵横,摇头道:“凤姑娘!你,你强人所难不要紧,而……雁儿……”杨玉凤也流着泪道:“只要干爹答应替他医治毒伤,女儿万死不辞,等一下,任由干爹处罚,女儿决无怨言!”
凌大鹏沉声道:“玉凤!你这手段……教……”杨玉凤忙道:“事毕之后,杀也好,剐也好,任由干爹处治!”
“你……”
凌大鹏泪如雨下,滴滴泪水,流在斑斑白须之上,颗颗可见。
许久……
他一蹬脚道:“你放了雁儿!”
“干爹!”
杨玉凤带泪的笑道:“你答应了!答应替他医治!”
凌大鹏一股说不出的悲愤,有莫可奈何的神色,他不理会杨玉凤的话,却目视天上之白云,自言自语的道:“想不到为了一点微末的技巧,一再受人挟制,真的是老朽无能吗?”
他徐口道来,令人有一种无尽感慨的意味!
杨玉凤忙道:“干爹!女儿情急,女儿该死!”
她说完之后,竟将手中的长剑一丢,抛出丈外,双手紧抱着凌雁,真情毕露的哭诉道:“雁雁!雁雁!姑姑该死,姑姑第一次看见你,就……就把你吓了……”“不要说下去了!”
凌大鹏厉喝声中,已拾起地上杨玉凤的长剑,执在右手,朗声道:“当初发誓,再与任何人医伤治痛,自断一手,今天算是应了誓言!”他的话未落,已扬剑认定自己的左手削去!
“啊!干爹!”
“爷爷!”
两声惊呼之中,血雨如箭,凌大鹏的一只左手齐腕落地,跳动不已!
口口口
凌雁挣脱了杨玉凤,一扑而前,哭叫着道:“爷爷!爷爷!你的手!你的手……”杨玉凤也大哭迎去,捧着那只血淋淋的断手,声嘶力竭的嚎道:“干爹!你这是何苦,是我害了你……”凌大鹏脸色苍白,丢了长剑,就在竹篱边摘下几片菊叶,捏成一团,塞住了断腕,沉声道:“不关你的事,这是天意!”
“天意!”杨玉凤不明白。
凌大鹏惨惨的一笑道:“记得你拜我为义父之时,我说:身上不便,改天再补你一个见面礼!”
在这个时候,他忽又提起了十年前的往事。
杨玉凤不明白他的意思,无法插口。
凌大鹏又继续道:“那时你父亲说了一句玩笑话道:改日一定要补,可不能欺骗小孩子!”
我当时也顺口道:“再见面时要是没有礼物,就砍一只手给你!唉!不想一语成签!”
杨玉凤道:“我适才也不过……”
“好了!”凌大鹏抢着摇手,拦住了杨玉凤的话,脚下已走向金白羽,木然道:“先看看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