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的女人大概都拒绝不了这种宣誓主权的霸道吧。
许多福见过的江城越,不是冷漠得拒人千里,就是酒醉后的失魂落魄。然而眼前这个江城越,却的确是许多福所没有见过的。
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深黑的眼眸里是冰一样的冷意,却又灼灼地燃起火来。许多福能看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有紧绷着的面容。
许多福立即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门口处死死盯着自己的江城越,那样的眼神,让她有些畏惧。本是想上前问问他是否安好,可最后还是死命地咬住了舌,惶然地回望过去。
一路飞奔赶来的江城越,在推门前的那刹那,做了那么多可怕的猜想,可是却没料到门开后,竟然是安然坐着的许多福!紧揪着的心霍然松了下去,直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只觉得一种疲累从身体里一丝一缕地涌了出来。
“来了?”阮四抬起头,摩挲着青瓷茶盏的盖子淡淡地一问,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来,“挺快啊。”
江城越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从许多福身上一掠而过,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带起一阵微微的风。
“四爷找我就是因为许小姐吗?”他走到阮四爷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阮四笑了笑,伸手将茶盏递给身旁的侍从,微侧过身子看向江城越:“怎么?许小姐的事不算事吗?她正在找你呢,你不要见?”
“四爷您也知道最近事情紧急,我抽不出身的,何况,她又是无关紧要的人。”江城越的声音仍旧波澜不惊,却在话音落下的时候,微微撇开了头。
许多福的心突然被攥住了一般,她无声无息地坐回原处,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勉强地扬了扬嘴角,却还是觉得眼睛酸涩难耐,有一股饱满到快要破裂的力量在眼睛中转悠着。
“无关紧要的人?”阮四突然笑了,斜眼看了看魂不守舍的许多福,便兀自摇了摇头,“亏得别人找了你这么久啊。我是老糊涂了,还以为她是你女人,才把她给带来了,而且还不小心说了些不该给外人知道的,既然无关紧要……”
江城越这才将视线移回阮四的身上,下巴的线条绷得很紧,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阮四脸上的戏谑,最后才扭头冲着许多福冷冷说了一句:“你这个女人为什么总给我带来麻烦,你能消停些吗?”
许多福听不出他的喜怒,只觉得那一句似乎包含了很多的厌倦和不耐,连带着他的眼神都是那么烦躁厌恶。她咬着牙站起身来冲阮四微微弯腰道:“阮四爷,给你添麻烦了。”说罢,转身就要走,然后阮四却高声喊出了她。
“慢着,许小姐,”阮四交叉着双手靠在椅背上,眼睛半眯着盯在许多福身上,“许小姐难道没听明白我说的意思吗?咱们帝景的事,一旦落入外人手中,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何况那个人还是个记者。”
许多福这才后知后觉,背上似乎是胶着许多人的目光,所以一阵阵的麻。她迟疑着问:“阮四爷的意思是,我出不了这个门了?”
阮四笑着摇了摇头,后又吁出一口气来:“我真的是很好奇,既然许小姐不是阿越的女人,为什么找得这么急呢?而且,你很有胆识,敢跟我这么平静地面对面说话。或者是说,许小姐并不了解我阮四的为人?”
许多福深深吸了一口气,反倒笑了出来:“阮四爷说笑了,我不过是笨罢了,一时忘记了您的危险性。既然现在我也出不去了,那还害怕做什么呢,”说着,她的眼光又绕回江城越身上,幽幽续道,“何况,我也早见识过越哥那么冷漠残酷的人了,相比较而言,四爷您还是很和颜悦色的。”
阮四玩味地看着她,眼角的余光却瞥到身边有些惊诧的江城越,他朗声哈哈地笑了,站起身拍着手走到她身边,转瞬又冷下脸来,带着伤疤的面容顿时凶狠起来:“你接近阿越什么目的?只为挖新闻?”
“不是!”许多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眼神落在江城越脸上,顿时又觉得委屈起来,她摇了摇头道,“越哥早就让我从他眼前消失了,可没想到偏偏凑巧总碰到。”
“那你这次找来算什么?你明明知道他在藏,你还一门心思想把他找出来!想要独家新闻是吗?想挖掘出有价值的东西是吗?许小姐,你没机会了。”阮四盯着她的眼睛喝到,接着便负手走了回去。
然而许多福却突然嘶声喊了起来,眼底红红的,似已是气极:“我没有!我找他是因为我担心他!我怕他会出事!我不为了新闻!我只是为了他!”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有些怔仲,只有坐回椅子上的阮四在淡淡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