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比人好多了,我对他们真心,不会错付啊!”吴晴的心里还在骂着于丰。
这几天禾翠去御茶膳房吃饭,可没少有人打听,到底是不是有人爬上了龙床?
她本看着吴晴不像,但又不好问是怎么回事,这时一听,看来传言是真的。
吴晴带着禾翠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果然几天没浇水,种在地上的树还好,盆里栽得明显缺水了。
地里的草本的花草更惨,都有倒伏的迹象了,歪向了一侧。
“禾翠,”吴晴指了指这一片花圃,正看到那天一起在御茶膳房吃饭的禾田路过,想着男的怎么也比女的有力气些,向着小太监招了招手。
禾田一看新任贵人叫自己,忙乐颠颠的跑过来。
吴晴见人到了眼前,才问:“能帮翠儿提几桶水不?我想让她帮忙浇浇这些树。”
禾田忙回:“哪里用得上禾翠姐姐,奴才来浇就行了。”
“行,那你俩就一起去浇,给我先提桶水放在这花圃边上,这一片,我自己来就行。”
吴晴伤得虽然是右手,自觉不耽误她照看原主给自己留下的植物王国。
禾田很快提了一桶水来,还拿了个木勺过来,又转身忙着提水去浇树了。
远处转角的阴影中,那个吴晴一直以为人美心善的青禾,盯着吴晴背影,眼神幽暗,淬了蛇毒。再不似在人前,笑语晏晏目含春水的样子。
她低声的喃喃着:“为什么招惹了他,还要去爬龙床?为什么?怎么就没打死……”手中的帕子已经被她搓成了卷。
蹲在秋日的阳光里,吴晴用左手一勺一勺往花木的根部浇水,忽然没来由的感觉脊背一寒。
她抬头看看天,阳光耀眼,天上明明没有一丝云,哪里来的寒意?
许是蹲的久了,才一动,一股麻痒从脚底蹿起,吴晴忙站起身活动一下,忘记了刚才无因由的寒意。
动着腿脚同时盯着地上,开始研究想要找个浇水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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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嘴里的九殿下,其实是还没有正式封王的九皇子赫连瀚,去年深春刚满十六岁,到了可以封王立府的年纪。
皇上找这个关系最好的弟弟到东暖阁,正要说这事,内阁递进来一个急等着批示的折子。
赫连昊接过折子一看,眉头就拧了起来。
大马金刀的坐在罗汉榻皇上对面的,正是皇上的九弟赫连瀚。他身高不输于皇上,高眉深眼也很是具备了赫连家的特点。
虽然与当今天子一样的五官深刻,却又有着更强的冲击力,因他左侧额角到眉骨的一道伤疤。
那是他在战场上迎着敌手招式而上,他一枪刺入了对方的咽喉,也被对方一刀劈中,就此留下的疤痕。
他穿着看似款式简单的袍服,却是暗花贡缎所制,昂贵却不张扬,而那一身气度,在九五之尊面前也不逊色多少。
他身后明瓦大窗,背着光,使男人突出的眉骨在眼部压出沉甸甸的影,让人感觉目光更深邃。
虽身在宫中,长发依然以武将的规制编在脑后并在头上梳髻。
这样的整体轮廓没有任何缓冲,处处都是毫不掩饰的棱角,看上去更是格外的凌厉。
本来他人就阴鸷,再加上道伤疤衬得他愈发凶悍无比,更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熟悉的人见到这样的九殿下,没有不退避三舍的。
可是自幼教他骑马写字的皇上赫连昊,倒从没有这种感觉,还一直觉得自己这九弟各方面都很出色,办事更是认真而果敢。
看似凌厉的赫连瀚一见皇上皱眉,问道:“怎么了三哥?有什么事就说,臣弟去办。”
这话他还真不是吹牛,这个九皇子,十二岁进军营历练,十四岁上战场杀敌,如今十六岁在西北疆已经到了让狄人闻风丧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