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重叠,闪电翻滚咆哮,像是疯狂舞动的蛇。
山峰被活生生劈开,风穿过残缺的岩壁和朽烂的古钟,卷起少女的白色长裙。
少女被钉在祭坛十字架上,长发铺落,暗银色的瞳孔深而静。
祭坛底部,如冰海般望不尽的人群凝神祷告,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虔诚。
钟声轰鸣。
浩荡的人群被撕开一个缺口,缺口前端的少年手持重剑,愤怒狰狞。他浑身是血,见人就杀,可在祷告的众人眼神木讷,仿佛看着一条即将涸死在水汪里的游鱼
一切都是无用的挣扎
很快,四肢折断,遍体鳞伤的少年被赶来的守卫用铳黑的荆棘锁链锁住,拉上刚刚钉进土地的十字架。
他们的视线终于有了看见彼此的角度。
跨越一千多米的广场,顶着狂涌的人声和钟声,少年与她对立而望。
他眼中的悲凉被凌冽的山风割断,一丝也够不到她的眼睛。
十二道通彻太古的钟声重归寂静。
“献祭,献祭,献祭”
k从噩梦中惊醒,他躺在一处陌生的病床上,天花板净白如新。
一双清冷色的眸子凑过来,认真的神情像是在观察某个实验用的小白鼠。
“你是谁?”
为了躲避少年的猜忌,女医生向后闪身,靠在椅子上,用笔在本子上记录下他的状况。
“你的主治医师”
“我昏倒了?”
“时间不长,十二个小时零四十二分钟。”
女医生用笔尖戳了戳歪掉的眼镜,随后双指夹笔指向k的脸。
“你似乎做了噩梦”
k用食指在面部寻找了一会,抹去一滴即将逃逸出脸颊的泪。
眼前这个人说是他的主治医师,她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肌肤白净,黑色长发几乎垂到腰间,戴一副黑框眼镜,瞳孔中放着让人猜不透的静谧。
让k感到怀疑的是,她宽松的研究服没有系起反而扽在肩上,肉色黑丝在短裤下一览无余。
哪怕是大病缠身的病人见到她也会笑着眯起眼睛想,这小护士身材真好,看一眼十年病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啥,你跟我说她是我主治医生,那你还是给我来个痛快的吧。
作为主治医生,她未免也太。。。。。。。
“他们把你抬到医务室时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你脉搏乱套了,抽血的针管都被你暴躁的血管给崩到墙上,要知道他们插的可是静脉,给你治疗的医生一致认为有人在你心脏里蹦迪,最后一刻学校资历最老的一位医学教授带着学生们去翻医书,那场面跟孔子周游列国似的。”
“谁把我送到医务室的”
昏倒前的记忆他有一点,一刀捅穿魔犬心脏里的源核后,k匆匆离开了现场,他是完成任务,不想被一群人围着采访,结果愣是没撑到宿舍,在体内乱撞的源能就把他掀翻。
“你好像并不关心自己的死活”
要知道她被医学部除名之前还会参与治疗来着,正常学员听到她夸张的描述后都吓的魂跑出去一半,一个个叫嚷着要见见亲人朋友交代遗言啥的,其实那都是她以前的恶趣味,不过这次她真的没夸大其词,因为事实陈述起来就够戏剧的了,不需要再多加修饰。
“所以他们翻遍医书也没找到救我的办法,就把我送到你这来了?”
“是的”
“女菩萨救活我得废了不少功夫吧?”
“用了十二小时零四十二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