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屿缝合尸体时,李大人也闻讯赶来。
李大人捏着新的验尸报告,挠着头不明所以。
“陈四不是被毒死的?”
“是。”周仵作面色惭愧道。
“既然死因是被掐死,但尸体上为何没有掐痕?”
“这?”周仵作也不知所以。
“只要罪犯行凶的时候在受害者脖子上垫一个被褥之类的东西,就不会在体表留下明显的掐痕。”姜屿放下手中的工具,回头看向李大人,“今日,我们在陈四的房间发现,床上胡乱堆放的被子,上面有少许褐色的痕迹,凶手隔着被子掐死了陈四。
我在死者的指甲内发现了少量的皮屑组织,应该是凶手用被子盖在陈四脸上想要掐死他时,遭到了强烈的反抗,可惜陈四常年卧病,没有多少力气,被凶手直接扼死在床上。
他的心疼病导致脸部浮肿,混淆了被掐死造成的面部肿胀。”
听她一番解释后,众人恍然大悟。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她声音清淡却透着一种威仪,让李大人心中一怔。
半晌,他才开口道:“如此说来,丁香是被冤枉的?”
“死者是先被掐死,然后再灌进毒药,这就肯定不是陈家人做的案子,且不说她们没有理由杀害陈四,首先陈老太太根本没有掐死一个男人的力气,而丁香要是谋害亲夫的话,掐死就已经足够,再灌砒霜岂不是画蛇添足,反而暴露罪行?”
李大人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秦捕头一拍脑门冲上前来,“大人,我知道谁是凶手了!谁来首告陈四被砒霜毒死的,谁就是真的凶手。”
众人的思路立即随他而走,只听他大吼一声,“凶手就是周年。”
“杀人动机呢?”姜屿镇定的看着他,问道。
“知道我们青山县为何治安如此好吗?那是因为我们大人治理有方,大人规定抄没罪犯财产的一半,奖励给出首告发的人,周年肯定就是为了得到陈家一半的家产。”
这个周年,倒是让丁冕查过,之前为了陈四的病,陈家想将院子卖了,到周边买个小院,周年就是看中了陈家的院子,想买却又故意压价,最终丁香决定不卖了,而是把前院租了出去。
一是为了院子,而是对丁香怀恨在心,周年有杀人动机。
可她让丁冕查过出事时,周年的行动踪迹,他当时在去了朋友家喝酒,回来时正好看到丁香慌慌张张地往外跑,他虽进了屋但很快就去了衙门报案,有记录为证,做不得假。
他没有作案时间,这一点让姜屿陷入了沉思。
“立即提审周年。”李大人一声命令将她唤回了思绪。
一刻钟后,众人回到大堂,看到跪在大堂里的周年,府衙外街里街坊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说两人有染合谋害死了陈四,也有说周年谋财害死陈四嫁祸给丁香,说法不一。
“周年,你行凶害死陈四嫁祸丁香,如今证据确凿,还不如实招供?”
周年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冤枉啊……我没行凶!”
站在一旁的姜屿低头扶额,若是言?在这里,定是要给他们传授几招审讯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