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状态的姜屿一心一意都在工作上,并未在意许仵作的脸色,她扭头看到一旁的仵作箱,不客气道:“借用一下。”
说完她带上手套便上前验尸,她的视线随着双手一点一点的移动,她的检验十分细致,从毛发到指甲,从眼睛瞳孔到口齿唇舌,从头到脚,尸斑呈紫红色死者全身皮肤泛红,周围有呕吐物。
在他的口中散发着一种发酵面碱的味道。
“刘夫人说了,刘大人寅时三刻突然一阵心痛,抽搐后,便没了气,很显然,刘大人是由于心痛病病发而亡。”许仵作道。
话落,姜屿突然转身朝门外走去,径直来到刘夫人面前,“刘大人有心痛病吗?”
刘夫人看着眼前的陌生的姑娘,又看了看一旁的衙役,衙役也是一脸懵。
“这位是新来的仵作,还请夫人配合。”傅宸在她身后垂手而立,神色恭敬道。
刘夫人闻言点头道:“之前没有,也就是从这个月开始,偶尔会见他捂着胸口,也请过大夫,开了一些药,但也没什么好转。”说着,刘夫人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药呢?能让我看看吗?”
“好,我去拿。”刘夫人抬脚走入屋内,从柜中取来一个药盒,看了一眼后便交给了姜屿。
姜屿接过,取出一粒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后又放入了盒中,转身递给傅宸,吩咐道:“劳烦派人查一下这药丸的配方。”
“好。”傅宸接过药盒,便吩咐衙役去办。
姜屿转身又看向刘夫人,她的神色柔和了些许,“刘夫人,我怀疑刘大人并非因心痛病而死,很有可能是中毒而亡。”
“中毒?”刘夫人惊呼一声。
许仵作对她的话更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我刚才已经用银针验过,银针根本没有变色,怎么可能是中毒?”
“银针并非能验出所有的毒素,由于某些毒素会与用来做银针的物质发生反应而产生黑色的新物质,所以把银针插到有毒的食物里,有时银针会变黑。但是银针不变黑,不一定就证明食物里没有毒。
不过,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科普银针验毒的知识。”姜屿适时停止话题,继续对刘夫人道:“刘夫人,根据初步检验,刘大人很有可能是中毒而亡,我需要剖尸查验才能确定答案,还请刘夫人准许。”
“剖尸?”刘夫人的双眼充满了惊愕,随之摇头道:“这怎么可以?我不能同意……”
“刘夫人,难道你不想查清刘大人的真正死因吗?”
姜屿正要相劝,许仵作却在一旁添油加醋,“你能确定刘大人就是中毒而亡?”
一切未查实之前,自然不能用肯定句,尤其这里也没有检验仪器,一切都只能靠她所学知识以及从业经验而考虑,“剖尸后至少能确定刘大人的死因。”
“我夫君已经死得很惨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轻易损坏。”刘夫人挥舞着手臂又嚎啕大哭起来,见状,傅宸拉过姜屿退后一步,避免刘夫人夸张的举动什么误伤她。
姜屿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尸体,正准备在上前劝慰一二,傅宸拉着她直接走出了卧房。
“怎么了?”她问。
“有几成是中毒而亡的把握?”他严声问,
“六成。”
“这事交给我,今日先查到这里,等我让家属同意验尸在接你过来。”
姜屿只得点头,“好!”
“那我让人送你回去。”说罢,他抬手便要招呼护卫过来。
“不用。”姜屿连忙抓住他的手臂,“我自己回去就行,先走了。”说完,也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抬脚便跑走了。